是针锋相对,而是有来有往,宫里还有个太后颐气指使,本就与魏塱嫌隙暗生,若是宁城一线的兵权在拿过去……
确然是妙,但平白无故的,这功劳怎么安到黄家头上?
李阿牛那事儿就简单,薛凌觉得有足够的把握将人骗到自己阵营。而李阿牛是御林卫,察觉有异,本想上报,不料霍云昇狗急跳墙,捉拿之中一个失手,只扛回去一句尸体,估计魏塱要乐疯了。
但黄家并不好拉过来,若是提前跟黄家说,霍准要死了,问他家要不要扛着尸体去领个功劳,以目前两家表现出来的关系看,黄家只会飞奔去救人。毕竟这几年霍家什么样子,朝中有目共睹,黄家既然没有帮着魏塱弄死霍准,那就是黄府里的主事人不想。
薛凌不解,霍云碗似乎也还没有好法子,但她并不甚着急,宽慰薛凌道:“你不必太操心这事儿,这天下间姓黄中最尊贵的那位,且在宫里住着呐,我来办就是了。”
薛凌觉得这样也不错,刚好魏玹那头实在想不出能怎么交代,以此为说辞,可以拖延一阵子。只要魏玹想登基,黄家是必须要除的,霍云婉此举,分明是在给黄家挖坑,量来魏玹也不至于瞧不出来。
她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认了霍云婉这说法,由着霍云婉去办也好,宫外能跟黄家扯上关系的,只有永乐公主一个疯子,真要她去办,还不是跟魏玹处一样,毫无主意。
却不想霍云婉又轻声感叹了一句,埋怨般叫着累的慌。她说:“我来办也还是个操心”,她看着薛凌一嘟嘴,宛如十四五的少女顽皮,唇齿开合间银铃作响:“真打起来就好了。”
真打起来就好了,她许愿一般,看上去竟无比纯净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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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余甘
薛凌只觉胸口又重了几分,她刚才还当霍云婉是不哓得征粮的重要性,这会方知,霍云婉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还比自己看的更透。
确然是薛凌长于疆域,自认对调兵遣将一事比旁人更敏感些。她却忘了,霍云婉是在魏塱与霍准身边周旋了三四年的一国之母,就算不能上阵杀敌,那也不至于连征粮意味着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她分毫未提,不过就是乐见其成。
许是今晚所谈之事甚是要紧,连个送水的宫女都没,桌上也干干净净,不如以往各种花样的点心摆了一片,叫薛凌想摔个什么东西出气,都找不着趁手的。
可她并没拂袖而去,或许即使桌上有,她也未必会摔。确定了霍云婉的真实想法后,她反而比那会平静的多,还有强撑着附和一句:“你说的对,真要打起来就好了。”
打起来确实好,打起来了总得有个人去拦,才有理由设计黄家的人去西北。霍云婉既是已经在想着黄家的事,不怪她巴不得打起来。
可宁城之外,就是平城。
那年四月,平城下雪了吗?
没……没有……没有……胡人……胡人过来……没有……
胡人过来的时候,太阳极好。
薛凌全然摸不清最近遇到的事情为何如此诡异,有很多声音,她明明在当时听的乱七八糟,事后自己想回忆的时候,也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可这些声音总会在某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跳出来,恍若是真真切切的在耳边重演。
如那个汉妓珍珠儿的哀嚎,也如含焉语无伦次的说没有下雪。
那年四月,胡人马踏平城,时逢艳阳,晴空万里。如今正是初秋,虽平城入冬早,但这个时候大抵也不会下雪。往年这个季节,原子上的太阳失了夏日张狂,暖洋洋的晒在人身上,整个城郭都是金色的,也能称的上极好。
不能打起来,不能打起来,薛凌摸着手腕道:“可万一打起来收不住手怎么办,当年拓跋铣一直到渭水才停住。霍家一死,宁城又是群龙无首,就是能将黄家的人及时骗过去,兵将二心,又不熟地势城况,其后果不堪设想。”
“倒也是,黄家当年就玩了一手,难保不玩第二次,不过那黄老爷子估摸着没几天可喘了,这事儿跟你提过没?上回你去永乐公主处,不是说驸马黄承宣走的匆忙。事后我着人去查,他家老爷子急症,宫里每日遣两位御医去轮流守着,这待遇,都快赶上殡天了。”
霍云婉先絮叨了一回,才道:“哪里就能打的起来,既然是老东西跟我说不日会征粮,那就说明这事儿是他一手算计的,他一死,这结,不就解了么,你慌什么。”
薛凌将手腕抓的更紧了些,江府当晚,霍云婉的人在场,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己是薛弋寒的女儿,起码应该明白自己是平城的人。依霍云婉事事谨慎的性子,不该当面毫无芥蒂的说起任由平城付之于战火。
她最近吃亏太多,难免多疑,却忘了,安城的事,正是她自己在御花园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霍云婉听,讲的志得意满,添油加醋,一付恨不得那把火烧了整个安城。
一个能将胡人带到安城放火抢粮的人,怎么会在意起不起战?
可令人多疑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霍云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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