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赛肯定会回来的。”林南朝提前给夏遥打了个预防针,“周五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不清楚傅老师会不会安排什么任务。”夏遥“啊”了一声,嘴唇微张:“你要来?不对不对……你原本是打算来看我比赛的?”“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是的。”林南朝微微弓着身,“不确定的事不敢保证,希望夏遥不要怪我。”“我怪你做什么?那你要是没事情,我可以打电话问你吗?”看起来,夏遥压根就没把“林南朝会来看他比赛”这件事列入已知里。林南朝内心自嘲——可不就是关系一般么?怎么自己去看他比赛要表现得这么吃惊呢。“有事情也可以打,这是你 p(2)-4上次来九寨溪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和许多个记忆节点一样,林南朝以为不主动想起,这些过往就会自然地封存在模糊里,但那层枷锁还是过于脆弱,稍不留神就断掉了。除了映在天边的渐落夕阳与林南朝视线追随,车窗外的一切都在加速后退。他稍长的碎发吹得凌乱,目光看上去空滞又惆怅——这一个时间点又很巧合地和四年前对上了,像是生硬地把那一天放在林南朝眼前,逼他想起来。“南朝,你去过九寨溪吧?”林南朝愣神了一会,发觉这句话并不是回忆里的吴和在问他,是傅荣。好像半小时前夏遥消失在后视镜之后,他出神的次数就变得频繁了。“嗯,去过。”
“也是,你家就住这。我这两天去逛了那里的玉潭山,洱下门附近也看了,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去的?”“差不多了。”林南朝觉得九寨溪没什么好玩的,也许是因为留给他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对了老师,这几天去九寨溪要做什么吗?”“当然是画画。”傅荣语气严肃了几分,“但和平时的练习不一样,我之前采访的时候说过,会在庆城开办新画展的时候公布一下学徒人选,把他们最满意的作品放在画展展示。”林南朝懂了,看来之前练习的作品都没达到傅荣的预期,所以带他们出去采风。可是夏遥这次没来,傅荣要选他之前的作品展示么?车子稳稳停住,在一旁闭眼小憩的张浩昊应该是没睡熟,立马就醒了。“租的民宿到了,这个是私人住宅。南朝你和浩昊睡在二楼的双人客房。”林南朝其实比较想自己一个人睡,正想问有没有其他多余的房间,张浩昊就替他先一步开口:“我们两个睡一间么?”傅荣点头:“腾不出多余的房间了,反正就住几天,还是说你们两个谁愿意和我凑活一间?”“没事,就这样吧。”反正是双人床,林南朝把原本的疑问默默咽回,又说,“周五那天我提前回高坪,会在那之前完成任务的,可以吗。”傅荣乐呵了句:“你这不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倒像是已经决定了。”林南朝没否认,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有点不一样,他周四晚上应该就会离开了。张浩昊问:“是去看夏遥的比赛吗?周五那天去恐怕来不及。”林南朝侧身看去,答:“不是。”“行了,你能完成让我满意的画就行。这里晚上挺凉快,南朝你要是怕冷多穿点。”傅荣交代好,把民宿的房门钥匙递给林南朝,“我有点累,去睡一觉,你们想去哪玩注意安全。”屋内窗户紧闭,不知道是不是林南朝的错觉,这布置和傅荣在他家住的那一间很像,连点着的香都是暖松的味道。张浩昊没急着放行李,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墙壁的空调上。他观察的动作太明显,林南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空调旁边有一个摄像头,并且还是开着的。怕东西被偷能理解,一般不都是走的时候去核对吗?民宿老板怎么会在房间装这种东西,这又不是在拍综艺。但是这个摄像头很显眼,过分的大方坦诚,好像就是故意想让谁注意到。张浩昊倒是很平静,随手从行李箱拿出一件外套,抬臂一甩,不偏不倚地蒙住了。“你睡哪一张床?”林南朝问。“随便。”张浩昊看也不看他,随口敷衍,从进这个房间起,他好像就很忙碌,瞻前顾后地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会又走向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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