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不得而知的是谁先凑了上去,也许是为了尝尝对方嘴里的葡萄是否更甜。
尝到了吗?
什么感觉?
晕晕的。
脑子像飞起来了一样。
十年之前,她递给他的那支葡萄爆珠。
作贼心虚一般,他们都对这个吻避而不谈,之后言行倒着意小心,生恐越了雷池。只在人前扮演夫妻时默契自然。
呼,好险,差点儿入戏太深。
回到父亲家的时候,陆父觉得在陆放之的脸上瞧见了他母亲的神色。悉心培育了他十多年,难道他不是拥有着自己一半的骨血么。
“陆氏的继承人应当是一位卓越、缜密的商人。难道你不明白婚姻是一纸经济合同的道理?长在陆家,竟然滥用结婚这样利害攸关的工具,你当家业是儿戏?”
“也许父亲不满意我做陆氏的继承人。可我不会让我自己,或是我的妻子,这一生只是联姻的牺牲品。”
他父亲的妻子坐在沙发上,睫毛忽然硬得像刺,扎得她抬不动眼睛,久久沉默。
“不,我很满意你。”陆父强调道,轻易否定陆放之无异于否定了自己,“你还年轻,我给你时间享受风花雪月,浓情蜜意,热情消退的时候就离婚。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多,要记得,陆家是鹿城的陆家,你的一生不只是你的一生,还是陆氏未来的版图。”
陆放之没说话,陆父看他一眼,提醒他,“爱情不是什么伟大的东西。”
家业难道又是什么伟大的东西?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不愿一个生命糊涂地来到一个糊涂的世上,已经结了扎,而未来的陆氏,也许不再有机会姓陆。
男人图新鲜,图风月,婚姻又不会成为男人的樊篱,陆父以为陆放之总会想明白这点。就像他当年对他的母亲一样。
可是父亲啊,爱情不需要伟大。
母亲说,爱是一种禀赋,不是人人都能够有。
我是我母亲的孩子。
我注定像她一样去爱。
相信童话创造童话的人们,生活却千疮百孔。
陆放之最后看了眼老港,一路往回走,在一家餐厅坐下,点了一碗马赛鱼汤。
有位当地少女忍不住拿眼瞟他,想着这个混血男人吃东西的样子有种好看的矜持。她终于走过来,冲着陆放之笑,甜美动人,像马赛的阳光。
他记得这女孩,下午的时候就悄悄跟着自己。
陆放之礼貌的微笑似乎给予她勇气,少女摊开掌心,有一个很精致的手工小物件,“想送给你。”
“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要,我想你会送给一个更懂得珍惜它的家伙。”
他感到抱歉,也许他不得不伤一点女孩的心。
他走向店员去结账,还给女孩点了份甜品,而后离开了餐厅。
路上的风使他耳坠上的单只耳环微微地晃动,他摸一摸耳环,想江羚的时候,他也会做这个动作。这只耳环前身是婚戒。那时候江羚嫌戒指硌手,就再没戴过。他也取下来,找人改成了耳环,并不常戴,江羚还没发现。江羚总觉得陆放之太懂她,比如做爱时喊主人更多的是戏瘾,对她的强制稍失分寸就会损害体验,可契合从来不是容易的事,爱使人想要懂得,而想要懂得到足够懂得,又是一段深刻的距离。陆放之知道爱人不会只执自己的手,但他会长久地聆听她,像聆听捉不住的风。
爱是悲伤的,可并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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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瓷:写这篇番外是临时起意,仓促赶趟的结果是好潦草,把七千多字塞到一章里,如果有谁能看到这里,如果有谁稍稍喜欢的话,我会极其动容。总想给人物添补点什么,于是堆上乱七八糟的片段,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单薄。从陆的视角,窥探一些他的生活和个性,以及对江羚的心意,顺便也就略为抽象地对江羚的精神状态有了侧写,蜻蜓点水的解剖。我想故事也许破绽百出,但抵达有些段落,我自己竟然有点喜欢,不可理喻要流泪。有点疲惫,可能会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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