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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柳亦久还在暗自和沈康时置气,看到这树计上心来。

“康时……”柳亦久柔声唤沈康时名字,他知道沈康时吃这一套。

沈康时虽然心不在焉,倒也回应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们家门口这树,是会开花的?这可不方便了,我……”柳亦久欲言又止,一边想着措辞,一边窥探着沈康时的态度。

沈康时不置可否,他便大胆继续说:“我有点花粉过敏的,到时候开花了,可要难受了。”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树下,园丁和关汀还聊着治虫害的问题。

“哎呀呀,这树还生虫?”柳亦久故作惊诧,退后两步狐疑地看着这棵不太有生机的树。

“那可更加不能留下来了,要不趁早砍掉吧。康时,你怎么看?”柳亦久拉拉沈康时的衣袖,满是期待地等他一个回答。

没等沈康时作声,园丁颇有遗憾地开口了:“这树种了挺多年了,说砍就砍实在不合适。”

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柳亦久表面彬彬有礼听他把话说完,心里却是翻了个大白眼——这时候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做决定?

关汀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演戏:“柳先生,我不记得你有什么花粉过敏的毛病。”

关汀说这话理直气壮。他做过沈康时这么多年的秘书,谁不夸他的满分妥帖?沈康时的日常安排他从没出过一点差错,别说柳亦久本人了,沈康时身边那些来来去去的替代品的生活习惯、有无过敏和忌口他也有一本帐记得一清二楚。

这一句话不仅是点出柳亦久无中生有的“过敏”,也是在戳破沈康时过往的荒谬。

沈康时显然听懂了,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并无辩解的余地。

柳亦久虽然隐隐约约听出什么不对,但此刻隻想争个上风。颇不服气地反驳:“以前没有过敏,现在还不能变了?再说之前我都在国外,现在刚回来水土不服,体质变了……”

“亦久!”话被沈康时强硬地打断,“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沈康时哪里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倒像是在训斥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一样。

沈康时这是到手就不珍惜了吗?还是如沈宏恺所说,他真的已经变心了。

柳亦久越想越委屈,又不想在关汀和下人面前争吵,丢了面子不说还让情敌看了笑话去。

于是他一扭头,愤愤地走了。

这就气跑了?关汀觉得有点荒谬的好笑。

“喏,沈康时,你未婚夫跑了,不去追?”关汀从来没有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和沈康时对话过,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也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关汀看起来是让沈康时别对柳亦久这么怠慢,实际不过是懒得看见他罢了,他现在巴不得这两人都趁早从自己眼前消失。

沈康时完全明白这一层意思,所以才更觉得不同于以往。这……才是真正的关汀么,一个鲜活的,没有戴着假面的关汀。沈康时闷闷地想。

正是因为这样,沈康时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他明白,如果此时追上去,便是永远失去了关汀。

他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转过来面对关汀:“我之前犯了很多错误,现在才意识到。你还愿意回来吗?”

树影婆娑,在关汀脸上印出深深浅浅的光影,沈康时屏住呼吸,像在等待判决似的等一个回答

关汀如同带着快意似的下达了这个判决:“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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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沈宅,沈康时最终没有追上柳亦久。

柳亦久一个人生着闷气回到家里,后来沈康时回来,两人互相都不说话,静悄悄地开始了冷战。

虽然两人没有选择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个话题,但毫无疑问,他们的心里都明白,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改变。

柳亦久不知道的是,由于他自己身上还没有洗清的学术污点,除了对他现有学术水平的质疑和连带沈氏受到的名誉危机,还有更大的舆论风暴在暗地里酝酿着。

他此前借助这出众的外形和言之有物的谈吐,在公共媒体上做科普效果不错,聚集了一小批粉丝。虽然没有非常广泛的大众知名度,但也算是行业名人。

柳亦久年少时确实是因为对历史文化有兴趣才选择了这个行业,但后续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后来发展自媒体也算是围魏救赵,带着他自己有些知名度以后才开始在学术圈里有一席之地。

实际上专业人士看来,那些科普内容不过是拾人牙慧,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成果少得可怜。曾经大家并不点破,如今算是墙倒众人推了。

而学术不端的风波袭来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那些妙语连珠的文稿真的出自他自己的手笔吗?

大家开始从蛛丝马迹中寻找捶死柳亦久的证据,真真假假的议论甚嚣尘上。早早就被他们扒出了曾经的代笔不说,更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柳亦久很年轻就出国读书,因为家庭变故的关系,他为了快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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