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风吹过,额前的发梢有些挡眼。
高珅按熄烟蒂,扔到脚边的翻盖垃圾桶里,来到圆桌边坐下,给秦谙习添酒:“我能理解你当初不告而别,因为跟你走得近,我被跟踪被寄恐怖快递,那些人拍我家人的照片发给我,操,全是些阴间手段,你能舍得让她摊上那些事儿吗?”
那些被遗忘的陈年旧事似乎偏偏浮现。
秦谙习眼神有些失温:“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动不了我,就从我身边人下手,不过是想借此敲打我父亲。”
“一帮地沟老鼠。”他轻嗤一声,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似乎自言自语:“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高珅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当初怕她牵扯进来,什么都不解释,现在呢?你解释了吗?”
“解释了。”他一回来就解释了,只是没有那么详尽,他也想不起来那么多细节。
“那不告而别呢?为什么不能说一声再走呢,我也一直想不通。怎么会不敢告别呢?总有见面的时候,就算见不到了,也应该好好说声再见。”
高珅看向他身后:“我怎么跟她说她都不信呢。”
“因为害怕。”他说。
“总觉得,只要不告别,很快就会再见到,一旦正式告别了,感觉,会被忘记。反正不是一走了之,反正还会回来,不用总是惦念着,怕她会把我被放到一边,心里会腾出其他位置,脑子和心脏拿去思考跟我没关系的人和事。死了就算了,如果有幸活着出现的话,我会受不了她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露出突然想起我的表情,万一她身边有其他人了呢,有亲密关系,有家庭,有孩子……”他的声音像是晚风一样徐徐,却清晰拂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如果她天天都幻想着我会在最近的某一天突然出现就好了,当时这样想的。”他笑说。
“哇,哇,哇,”高珅起身,椅子挪动的声音有些刺耳:“这让人牵肠挂肚的本事。”他鼓掌。
这时阳台门被推开,慕淳走进来对高珅说:“言言睡了,在梦里喊你名字呢。”
高珅出去后,阳台只剩下风吹的声音。
她走到他旁边,拉长的影子躺在地面,折在角落。
秦谙习偏过头,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抬手,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尖,无名指勾住她的无名指尖,以此勾衔上去,直到十指相扣,撒娇般晃了晃:“姐姐,别生我气了。”
慕淳垂在另一侧的手软绵绵的,使力气抬起来,捏在他脸颊上:“你这是要算计我一辈子。”
他的脸颊被捏得微微变形,声音含糊:“我没有算计你……”
她加重力道:“没有?”
他睫毛轻颤:“有一点点……”
慕淳松了手,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仰头喝掉仅剩的红酒:“你白天喝了那么多,晚上还喝,浑身都舒坦了是吧?”
秦谙习摇头看她:“是高珅给我喝的。”
告状似的。
“他给你喝你就喝?”
“嗯,不想给姐姐丢人。”
慕淳:“……”
“他让我抽烟我没抽。”他眼睛亮亮的,在这黑夜里闪烁。
“然后呢?要我夸你?”
“因为我想和你接吻。”他的手往上,滑到她的腰侧:“姐姐,我嘴里的酒很香,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慕淳凝视着他,沉浸的黑夜和酒香无声地涌动,她抬起他的下巴,俯身轻轻在他微张的嘴上亲了一下,在他追赶上来时,她及时撤开。
她挪开他环在腰间的手,将软木塞重新塞进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该进去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他独自坐在夜色里。
秦谙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碰了碰还残留着温热的唇,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高珅刚从卧室出来就看见秦谙习守在慕淳卧室外面,那只要举起来的手就要放在门把上。
他赶紧出声:“习哥,你的房间在对面。”
秦谙习的手缓缓收回,转身时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高珅走过去,把一套崭新的睡衣递给他:“这是我的尺寸,没穿过,你拿去穿吧,以后都给你备着。”
秦谙习接过来,丝质柔滑的面料如水一般淌进手心里,他轻轻摩挲着柔软的面料,似曾相识,有些心猿意马:“谢谢。”
“说什么谢谢,赶紧洗洗睡吧,明儿你还得看孩子呢,可别比孩子起的还晚。”高珅打了个哈欠,转身,又转回来一半,指着一扇门道:“哦,对了,哥你的房间是那一间,别走错了。”
高珅把阿斗从主卧撵了出来。大金毛委屈地嘤咛着,主人还是毫不犹豫把它关在门外,他激烈摇晃的尾巴仿佛风扇从三挡掉到一档,垂坠下来。它转头就看见了,同它一样被关在门外守着“主人”的男人。
同病相怜。
它找到同伴似的,露出两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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