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等四人更是分为两路,扮作车夫的模样,作为保护皇嗣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打头的那辆马车里,时归正趴在阿爹膝头,听他讲清来龙去脉,再是惋惜,也不得不接受:“那好吧,那就大家一起了。”
“不过我记着阿爹之前说,我是有六位兄长的,如今我已见过大兄、二兄、三兄和四兄,五兄六兄呢,怎一直没见过他们?”
时序的几个干儿子里——
时一时二死士出身,身法飘逸、武功高强,多留在他身边协理公务。
时三是落罪御医的孙辈,入宫没两年就被时序要了去,医术毒术皆出神入化。
时四是商贾后代,当今圣上尚在潜邸时就在府上伺候了,因擅算数,曾协助时序处理过一桩贪污案,后来时序见他在宫里也只管洒扫,一时惜才,也要了过来。
这是时归在书里曾看过的,这阵子与几人相处,也从他们口中听过寥寥数语。
还剩下时五时六,时归只知他们入宫前原是主仆,如何拜入时序门下,如今又在何处,书里没写,时归自然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的前四位兄长都是极好的人,难免对余下两位产生好奇之心。
听她问询,时序表情未变,淡淡说道:“他们前两年被我派去北疆了,北疆局势一直动荡,他们也不好轻易离开。”
“阿归可是想见他们?那恐怕还要再等几年,最近年里,他们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你若实在好奇,那就找时一去问,时一和他们两个共事过一段时间,相比旁人还熟悉些,不过……也没什么好了解的。”
时序对时归认兄长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大概就是不热切,但也不反对。
若不是想着时归能有几个兄长护着也好,他倒更想女儿只有他一个亲人。
许是看出阿爹兴致不高,时归蹬了蹬脚:“那好吧,那就晚几年再见五兄和六兄叭。”
“阿爹阿爹,我们多久才能到庄子里呀?到时候我跟阿爹住在一起吗?”
时序垂下眼帘,眸子里多了一点笑意:“那庄子离京城不远,只要半日就能到了,到时候你跟我住在一个院里,房间还是分开的。”
女儿大了,若不是庄子里能住人的院落不多,跟来的皇子皇女们又不好分得太局促,时序和时归还是分开住更好。
眼下便是同住主院,实际房间还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有一道拱门隔着,到晚上拱门一关,再派几个下人守着,也不怕落人话柄。
时归对庄子里的布局还不了解,一听要跟阿爹一起住了,当即欢呼一声:“好耶!那我找阿爹就更方便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爬树摘果子,一起下河摸鱼吃!”
“爬树下河?”时序愣了一下,“阿归怎知道庄子里有果树小河的,跟我一起吗?”
“四兄告诉我的!”时归笑道,“就是要跟阿爹一起,阿爹摘给我吃,我摘给阿爹吃,告诉阿爹一个小秘密——”
“我摘的果子可是更甜一些哦。”
“怎么阿归摘的就更甜了?”时序捧场地问道。
时归眨了眨眼睛,狡黠道:“阿爹一想到这是我亲手摘下的,心里不觉得甜吗?”
“哧——”时序忍俊不禁。
这般一路说笑着,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庄子里的管事提前接到消息,早早准备了膳食,只待主子们过来,很快就能吃上。
早春的气候已经暖和了许多,一群孩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男孩们看着还不显眼,小姑娘们却一致换上了鲜亮的春衫。
周兰湘头上叮叮当当挂了满头的珠子,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清脆的碰撞声,各色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她整个人都映得亮丽起来,本就明艳的小脸愈发神气了。
她一下车就往时归这边跑,不料刚跑没两步,就被横面伸来的手截住。
扭头一看,周璟承一贯的面无表情,唯有望向周兰湘的目光里暗含警告。
周璟承淡声道:“湘儿。”
他甚至不需要多说两句,就成功让周兰湘止住了脚步,一脸地憋屈,明明不高兴极了,偏不敢真的跟皇兄顶撞。
她只能寄希望于时归过来找她,然跟着亲爹一起出门的时归,眼里哪还装得下旁人,从下车就紧紧跟着阿爹身边,多余一点目光也没分出去。
时序牵着时归的手,眼中笑意更浓。
他跟管事问了两句,拍了拍时归的肩膀,这才看向一众皇子皇女们。
“殿下。”他向周璟承微微颔首,“晨庄已至,还请殿下们移驾庄内。”
“臣这庄子置办几年,却还是第一回 过来,庄子里一应事务全由管事打理,若有不便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晨庄内有梅兰竹菊四院,然五位殿下……”四个院子,总有两人要住在一起。
时序话音稍顿,正好给了周兰湘说话的机会:“我我我、我跟时归住!”
“湘儿——”
要说时序对太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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