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并不喜欢玄公子,所以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这人傲慢无礼惹人讨厌,但他一直维护我姐姐,到是还算不辜负姐姐为他所做的一切,可惜,正如你所说,如果姐姐嫁给他为妻,真的能够一直恩爱白头吗?他真的如你所说,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喜欢,可以重金得到,仅仅因为我差点碰到这把古琴就要毁掉,他能一直珍爱姐姐吗?”
“你姐姐根本进不了玄府,玄府可不仅仅只有这位玄公子,还有其他人,你或者不知,玄家一向与大兴王朝和本朝皇室关系密切,并不过问朝政但权势仅在皇上一人之下,而且玄家夫人有几位都与大兴王朝皇室关系密切,这在本国实属大逆之举。”婉卿轻轻叹了口气,“以你姐姐情形,断断是难入玄家人的眼中。如今趁着关府尚且不知你姐姐和玄公子的私情,让她早早出嫁也是对她最好的安排。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出此下策。”
冼紫芫微微一笑,用手背轻轻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说:“婉姨不必担心,紫芫无事,打小这种冤枉和指责紫芫已经听得耳朵里都起茧,早已经麻木,比这更难堪的事紫芫也不是没经过,婉姨,至少现在这把古琴还在,总算是没有辜负当初造出这把古琴的琴师的心血,如此好的一把古琴若因为紫芫毁掉实在是罪过,婉姨,您抚琴好听,这把古琴您就用来闲时抚琴吧。”
婉卿心中一软,轻轻一笑说:“你既然如此惜琴,而且也听得出我琴中的味道,不如这样,闲时无事时我来教你抚琴,虽然此时学琴有些迟,只要你肯吃苦肯用心,造诣一定不在你姐姐之下。”
“您愿意教紫芫学琴?”冼紫芫呆呆看着婉卿,有些不相信,“紫芫很笨的,每个来教姐姐的师傅偶尔也会顾及一下紫芫,但总是对父母说,这孩子太过愚笨,时间一长,父母便懒得理会紫芫。您不会嫌紫芫笨吧?如果您愿意教紫芫学琴,紫芫一定用心学。”
婉卿扶着冼紫芫上了马车,有些意外的说:“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跟着教书先生学过东西?你识字吗?能读一些书吗?”
冼紫芫面上一红,轻声说:“也请过一些师傅,但父母一直喜爱姐姐,极少过问紫芫的事,后来慢慢大了,便不再专门请师傅教紫芫,母亲说女子不必识太多字读太多书,家中有一个知情达理的姐姐就成。不过家中的哥哥很疼爱紫芫,经常会教紫芫一些,后来哥哥外出采纳铺子里所用的布料,也常会捎些东西给紫芫,紫芫识得字,也能读一些书。紫芫的奶娘,就是小青的母亲,每年都要为庙里抄一本佛经,她不太识字,每次紫芫替她抄好送去庙里,听奶娘说庙里师傅也赞过紫芫字写得不错。”
说到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冼紫芫面上微红,有些小小得意但又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婉卿。
婉卿忍不住笑了笑,这孩子真是可爱,刚才让玄易欺负的羞辱,这一会子就全部不见,眼中只有可以学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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