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易的注视下,冼紫芫简单的弄了四样小菜,用了食盘端回房间,在桌上放好,温了酒,看着玄易,半带嗔怪的说:“好了,你可以喝了。”
看着冼紫芫微微噘起的嘴唇,面上似羞似恼的表情,想到刚才在自己的注视下冼紫芫的无奈和不自在,忍不住笑了笑,他的浅浅酒意其实只是浮在面上的一种掩饰,以他的酒量,与父亲在玄王府喝酒聊天并没有让他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没有勇气直接问冼紫芫,她是不是真的会在生下腹中的孩子后离开?
“你喜欢逍遥居吗?”玄易自己斟满酒杯,慢悠悠的问。
冼紫芫不明白玄易的意思,看着玄易,犹豫一下,轻声说:“逍遥居挺好的,很安静,也不会被别人打扰,在这儿呆着,就好像呆在世外桃源。”
“那你愿意一辈子呆在逍遥居吗?”玄易静静看着冼紫芫,慢慢的问出这个问题,心中忐忑,冼紫芫会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是骗他会一直留在这里还是告诉他她会离开,这儿只是她暂时落脚的一个地方?
冼紫芫有片刻的迟疑,玄易看起来是有些浅浅的醉意,但他的话讲的好奇怪,好像想要知道什么答案,难道是玄王妃把自己说过的话告诉他了?但是,如果是他知道了自己所说过的话,不是应该直接问她的吗?其实直接问,虽然是难免有争执,她却可以直接说出她想要躲起来,不必与任何人打交道,不管他是以何种理由将她冷落在逍遥居。
玄易淡淡一笑,有些淡漠的说:“你不肯对我讲实话,是吗?”
冼紫芫几乎可以确定,玄易一定是知道了她和玄王妃的对话,抿了一下嘴唇,知道也好,至少她不必再想办法让他冷落她,她不想挺着肚子与太后娘娘周旋,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后娘娘的棋子。
“你想知道什么?”冼紫芫定了定神,放缓呼吸,问。
玄易却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苦笑一下,她是真的打算和他摊牌吗?说出她其实根本不喜欢他,她嫁给他只是不得已,所以她才不会和他生气,一定要他给她一个名分,其实,他虽然现在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仪式,但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想要的妻子只是她,不会是别人。
“没什么,只是喝多了些,有些话痨。”玄易并不顺着冼紫芫的意思说下去,喝了一口酒,笑着说,“我也挺喜欢逍遥居,比喜欢玄王府还多,玄王府是一个摆在面子上的地方,要拿捏好分寸,但在这里,我只是玄易,不是什么玄王府的大公子,不必想那么多的问题,不必动那么多的脑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到希望着可以选择一处安静的地方,收一个徒弟,把他教成全天下最最好的男人,让他有一个最最喜爱的妻子,过着最最幸福的生活。把我所有只能想不能做的事情让他通通做一遍。”
冼紫芫有些迟疑,不知道要如何接上玄易的话。
玄易又微微一笑,喝了口酒,“你只当是我喝多了,不必理会我的胡言乱语,只在这儿坐着陪着我就好,这样挺好,真的。”
开始坐着听玄易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话,冼紫芫精神还好,但慢慢的,她开始觉得困倦,掩口打了一个呵欠,颇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玄易,对方正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偶尔吃口菜,她以手托腮,眼睛也越来越酸涩。
玄易看到冼紫芫困倦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
自打冼紫芫怀了腹中的孩子开始,她便一直是这样,总是特别容易困倦。他的目光落在冼紫芫依然看不出身形的肚子上,突然有些不舍得,这个还未成形的婴儿,出生后将会被立刻送走,成为别人的孩子,然后以别人的姓氏长大成人,他会不会时常梦到。
慢慢的,冼紫芫从托腮换成了趴在桌上打盹,簪子挽的不是太紧,有些头发已经散落下来,落在素净的外衣上,她的鼻息渐渐平稳起来,甚至玄易将她抱上床的时候,她也完全没有察觉。
玄易替她脱下脚上的鞋袜,再脱了她的外衣,替她盖好被子,静静看了一会,再回到桌前坐下,慢慢的喝着已经变凉的酒,窗外风雨依然。
清晨醒来,冼紫芫刚要动,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玄易的手握着,他从后面环抱着自己。眉头微微一蹙,她昨晚是如何上的床?看了一眼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饭菜酒壶都已经不在,想必是让府上的奴婢们收拾过。
“已经醒了?”玄易的声音从冼紫芫的身后懒懒的响起。
冼紫芫下意识点了一下头,脱口而出:“你没有回玄王府?”
“没。”玄易淡淡的说,“那儿是玄王府,逍遥居才是我自己的院落,再说我已经成家,不好总是赖在父母家中,少不了要被兄弟们调侃说些玩笑话,还是老实的呆在这里好一些。我想过了,在你十月怀胎的日子里,我就常驻逍遥居了,如何?”
冼紫芫怔了怔,有些迟疑的轻声问:“是不是婆母和你说——”
“她哪里有时间理会我。”玄易打着哈哈说,“我父亲在王府的时间不是太多,二人见了面,眼中哪里还能有别人。你是想要再睡一会还是起床?”
冼紫芫心中怀疑,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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