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腿软跪在床垫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越爬裤子越往下掉,越掉他越着急。刚要爬出床垫的范围,身上一沉,陆清眠用自己的身体重量牢牢压住了江浸月。江浸月的一对小猫耳朵抖来抖去,绝望的喵呜了一声,不爬了。陆清眠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甚至传递到了江浸月的后背。江浸月把脸埋在臂弯里,不肯抬头,小猫耳朵也耷了下去,他能感觉到后面凉飕飕的,裤子已经快掉到膝弯了。陆清眠笑够了,主动伸手帮江浸月把裤子拽了上去,甚至还贴心地把猫尾巴给顺了出来。“好了,不吓唬你了,你才刚醒,刚吃完饭不久,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禽兽立刻拉着你……”陆清眠停顿了一下,他扯着江浸月坐起来,因那些字眼江浸月都不让说而考虑着措辞。江浸月悄悄抬眸,等着陆清眠说下去。“交-配。”陆清眠说了个更粗鲁的词。江浸月的猫眼瞪圆,趴下去的猫耳朵瞬间立了起来。“不许说了!什么都不许说了!”陆清眠把游戏手柄重新塞进江浸月手里,“不闹了,玩游戏吧,刚吃完饭就运动对肠胃不好。”言下之意是晚点再运动,但江浸月没听出来。中断的游戏重新开始,话题也聊了回去。“你的名字呢?有什么含义吗?”陆清眠问。提到自己的名字,江浸月目光柔和许多。“是我妈妈给我起的,我妈妈没上过什么学,当时怀着我的时候听到邻居家的学生在背课文,她觉得里面的一句诗词特别好听,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别时茫茫江浸月。”这句话是陆清眠和江浸月一起念出来的。“我父亲……”提到江望丰,江浸月皱了下眉,“他觉得这个名字是女生才用的,在我小时候一直不肯叫我这个名字,他都叫我要命鬼、讨债鬼。”听到这样刺耳的字眼,陆清眠皱眉,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江浸月没有多说江望丰的事情,江望丰是个垃圾,但王小丫一直拼命挡在江浸月身前,护着江浸月,这个垃圾也没太能影响到江浸月。“以前……我也曾厌恶过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在大众印象里就该是女生用的。”“可是现在,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江浸月……很好听,不是吗?”陆清眠勾唇,他知道江浸月正在慢慢发光,他是月,却也是最独特的能够发光的明月。“很好听,不可取代的好听。”名字的含义从来不是别人赋予的,名字在成为名字后才变得独特。陆清眠、江浸月,这些名字无关他人,因为一路走来,历经坎坷,陆清眠才是陆清眠,江浸月才是江浸月。又玩了一个多小时游戏,江浸月就靠着陆清眠睡着了,他真的累坏了。陆清眠没再叫醒江浸月,而是轻手轻脚地关掉游戏,抱着江浸月再次躺进被窝里,他并无睡意,在拍抚了一会儿江浸月的后背后,又爬了起来,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做手工。江浸月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久,没几个小时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屋子里留着一盏小灯,陆清眠躺在他身旁熟睡。这一幕格外温馨,江浸月撑起手臂,低头看着陆清眠的睡颜,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一下陆清眠的额角。紧接着他抬头,看到了屋子两边并排站着的仿真人体标本,那些标本有些穿着后背剪开两个洞的衣服,那些衣服江浸月早就眼熟了,但这回他发现有几个仿真人体标本穿上了裤子。那些裤子应该是陆清眠刚给标本穿上的,之前江浸月没有看到过。他轻缓起床,光着脚走到那几个穿了裤子的仿真人体标本前,看了看它们身上的裤子,然后轻轻把它们转了过去。果然,这几条裤子后面都被剪开了一个圆圆的洞,洞的边缘还细心地缝了一圈花边,有的还在上面缝了一圈蕾丝。这些裤子是陆清眠专门给他改的,为了方便他的猫尾巴。江浸月心里暖暖的,泛起无限柔软,他忍不住踮着脚跑回陆清眠身边,直接跪坐在地板上,低头一下又一下的轻吻着陆清眠的额头、眉尾、鼻梁。刚亲了几下,陆清眠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江浸月笑得眉眼弯弯,“我吵醒你了吗?”陆清眠勾唇,没说话,直接把江浸月拽进怀里,仰头吻了上去。由江浸月开始的轻吻变成了由陆清眠主导的深吻,并逐渐升温。江浸月挣扎了一下,“还、还没天亮呢!”陆清眠忍俊不禁,“天黑正好,还是你更喜欢天亮的时候做?”江浸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刚因为那些陆清眠亲手改装的裤子暖了心口,也想和陆清眠贴贴,便半推半就地软倒下去。这种事情,只要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更何况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夜明明还长,江浸月却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等屋子里渐渐亮起晨光,江浸月有些茫然望着,总觉得他昨天好像也被做到了天亮。可今天比昨天更加过分,天亮了陆清眠还没停下。钟表的指针慢慢走到了九,江浸月意识涣散,正要累睡着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他坐在陆清眠怀里,双手软绵绵地搭在陆清眠的肩膀上跟着晃荡,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拿手机。可刚巧他的手机就扔在一旁,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江浸月下意识地瞥过去一眼,浆糊一样的大脑瞬间清醒,迷离的双眸陡然瞪大,“陆清眠!我妈来了!” 有氧运动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 但上午9点多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哪怕挡着窗帘,屋子里也亮堂堂的。江浸月的双唇殷红如血, 微微肿胀,一双眸子湿漉漉地看向陆清眠, 又说了一遍:“陆清眠,我妈妈说她要来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