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个漂亮的小骗子笑了起来。视线从男人的喉结一点点往下,借着宋书灵刚才的问题,阮榛眉眼弯弯:“对啊,”“您的腰摸起来,手感很不错。”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表情好认真。“那么,能让我再摸一下屁股吗?”无声的对峙中,宋书灵的表情越来越冷。阮榛仍保持着这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甚至因为对方的沉默,还略微歪了下脑袋。“别撒娇。”宋书灵严肃地看着他:“要记住自己的身份!”阮榛愣了下,他怎么撒娇了?不就是想摸下屁股,找找钥匙是不是藏在后面那个兜里了吗?死变态,坐的时候也不嫌咯得慌。然后就是,自己是什么身份。阮榛不禁冷笑。老子是你的打工人爷爷!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趴在家族的荫蔽下,吃饱喝足,还时不时欺负一下弱小的资本家。都给我去挂路灯!阮榛小小年纪,就有足够多的勤工俭学经验,还是个团子的时候,经常坐在张老头的三轮车上,帮着着给纸皮箱子绑绳,踩扁空了的啤酒罐,到了黄昏时刻,一老一小都在院子里冲凉,黄狗扑棱棱地甩着湿透的毛,洋溢的全是开朗的大笑。“所以,我是什么身份?”阮榛逼问道:“在宋三爷心里,我该是什么身份?”反正在对方面前也卸下面具了,阮榛懒得再装,这会儿浑身出了虚汗,但头晕的情况好了许多,要不然当时一睁眼,就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宋书灵身后的衣袋里,似乎藏了东西。虽然书中笔墨不多,但亲兄弟俩,说不定有一样的变态爱好。宋书灵没有回答,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疑问。你和宋琴文,究竟是什么关系?阮榛笑了笑,慢吞吞地掀开自己的上衣,漏出一小截腰,胯骨上摩擦出的青紫清晰可见——“我们当然……是这种关系啊。”几乎就在瞬间,宋书灵仓促地移开目光,猛地转身,不发一言地离开。摔门的动静还挺大,“哐”地一声巨响。阮榛撇撇嘴,继续喝剩下的小米粥。不就看了眼他的腰,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刚才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应该已经发现贞操锁的痕迹,并把情况告诉这人了啊,怎么还——反正阮榛看得清楚,宋书灵的耳尖是红的。“啧。”
阮榛把碗放回桌子上,没料到宋三爷还挺容易害羞,这要是将来谈恋爱滚到床上,恋人给衣裳一脱,那得激动成什么样。想想,还挺好笑。一碗粥喝完,额头浮现了薄汗,精神也恢复许多,阮榛慢吞吞地下了床,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剪刀。他要自救。还真在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找到了把剪刀。原本阮榛是打算先找钥匙,脱那个金属环的时候,一块给碍事的皮质腿环去了,但现在死活打不开上面的,起码,得给大腿解放。剪刀很小巧,掂在手里蛮有分量,阮榛坐回床上,把睡裤褪掉。比划了几下,还是没能剪下去。腿环上是两只银色的蝴蝶,做的张扬又夸张,大翅膀几乎遮挡住大腿正面,阮榛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拽住边缘晃了晃,还是无法移动分毫。太紧了,很不舒服。他往后看了眼,决定侧着身子从后面剪,起码那里都是皮革质地,下手会方便许多。这样想着,阮榛慢悠悠地下床,赤着腿走进浴室。剪完后,正好再洗个澡。他正对着那面镜子,在地上铺了层浴巾,坐下了。一条腿弯曲起来,另一条随意地放下,圆润的脚趾直直地对准镜面,阮榛低下头,努力往腿环里塞了一根手指,给缝隙扯得更大一些。太紧了。他的腿是比较紧实的那种,线条利落漂亮,但也被勒出微微的肉感,指腹勾起黑色皮革,使劲儿往外扯,却连第二根手指都塞不进去。阮榛俯着身体,仔细地调整剪刀的角度,一点点地塞进刀尖,再侧过刀片,几乎是贴着自己的皮肉,来小心翼翼地用力。剪不动。剪刀像是掉光了牙齿的猛兽,徒劳地张着自己的大嘴,再锋利的边缘也无济于事,腿环连个毛边都没被割破。阮榛抽回手指,指腹已被挤压得通红。他没气馁,站起来,去柜子那里找到了保湿霜,谁知道是什么牌子,小小一支,拧开是浓重的玫瑰香味。半透明的膏体涂抹在掌心,搓揉两下悄然化开,涂在剪刀上,试了两下,拉扯出黏腻的银丝。这次再塞进剪刀,就容易许多。也深入许多。他一点点地调整角度,用力,反复地绞着皮革的边缘,绞不动,就一点点地划,化开的膏体顺着大腿滑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阮榛突然停下动作。有人在敲门。和轻轻的脚步声。他抽出剪刀,拿起纸巾擦拭了下自己,就站起来往外走,捞起挂在椅背上的睡裤。“谁?”外面是中年女性的声音:“阮先生,我是过来给您送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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