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眉眼弯弯,脚步轻快来到厕所附近,他们的厕所外面堆放着高高的木头堆,最下面的那些还都是原木状态,顶层的则被处理成两米长的木头,方便劈砍成柴。花迟搬了一根木头下来,将其固定住,嘿咻嘿咻用钢锯锯木头,锯成三四十厘米一截的木墩。等一整根木头都被锯成木墩,花迟回小屋拿了斧子出来,这把斧子是沈禛改造过的,他们一共有三把斧子,一把是方便使用的正常大小,一把是能够随身携带的小斧,还有一把就是花迟手里拿的这把,长长的手柄方便用力,斧头比其他两把都宽大,十分适合用来劈柴。将斧子扬起来,对准木墩中心“嗬”一声劈下,花迟将一整根木头变成木柴,累得他直流汗。这时候就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花迟捧起一摞木柴回到小屋,等缓过劲来才脱下外套。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下意识想看看沈禛在做什么,他端着水杯看着空荡荡的小屋,一种怅然的愁绪忽然涌上心头,明明只是少了个人而已,他怎么觉得屋子都空了。这样可不行,花迟用茶杯暖暖手,啪啪拍打着自己的脸。等身上汗意全消,花迟才又穿好衣服走出去。他检查着酸菜团,一颗颗冻得铁球一样硬,砸在冻床单上还能砸出冰碴,花迟满意地将它们拢起来,装进盆里运回腌菜屋。腌菜屋被沈禛和花迟一遍遍加固过,此时密不透风,食材放进去就像放进了冷库。这主要是为了保存屋子里的冻肉,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肉类也不能直接冻在屋外,寒风会带走食物鲜美的滋味,让肉类变苦变麻,煮熟后产生刺鼻味道,俗称有一股哈喇味,实际上就是脂肪氧化变质了。只要不让肉类暴露在风中,而是像这样装在密封的屋子里,就可以将鲜美味道留下,放一冬天也没关系。将酸菜球堆放在木架上,花迟照例检查着屋子里的食物,这时他看到那堆内脏,野猪和熊的内脏掏出来堆成两大堆,花迟在这堆内脏里翻找。内脏搬进小屋之前就分门别类冻成硬块,此时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想要的部分从内脏堆里掰下来,花迟没动这堆内脏,他目的很明确,终于找到一坨白色的东西。这是猪板油,拿回来以后就一直冻着,花迟刚刚想起来,打算熬个猪油。板油冻得结实,花迟把它们拿回小屋里解冻。他每次回到小屋,杰克都会亲亲热热扑过来蹭蹭他,这次也不例外,花迟摸摸杰克的毛,发觉这只鹦鹉也厚重不少。“咦?乖小鸟别动。”花迟轻轻拨开杰克的羽毛,发现他贴着皮肤的地方居然长了一层绒毛,不是他原先就有的那层,而是紧贴皮肤新长的。杰克有点痒,轻轻啄着花迟的手,“花迟!你脸色好奇怪!”花迟摸摸杰克的脑袋,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犯愁,牛在长毛,杰克这种热带鹦鹉也长?这真的太奇怪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寒冬,动物们在为渡过寒冬做准备。这样想着,他打算带杰克到小屋外待一会儿,如果猜想正确,杰克应该不会像刚入冬时那样怕冷了。
“杰克,沈禛不在我好无聊哦,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花迟诱骗小鸟,如果他直接要带杰克出去,杰克绝对会拒绝。杰克歪头看着花迟,这人脸上确实是一副无聊样子,他勉为其难,“可以哦,但是花迟要陪杰克去看露西和杨桃!”花迟满口答应。将小鸟慢慢带出屋子。他先是打开门让杰克适应,等杰克确认不冷,这才把他彻底带出来。杰克舒展翅膀,从花迟怀里跳到雪地上,“哇!”杰克夸张地大叫,“为什么杰克一点都不冷?”花迟猜想成真,心中担忧更甚,现在是十一月,距离寒冷的三九天还很有一段时间,这时候都冷成这样,到了三九天人还能活吗?杰克在小屋里憋了一个多月,这会儿撒了欢的玩雪,花迟看看杰克,走到窝棚那边打开门,把可可母女和露西的族群也都放出来。鹌鹑们在屋里看还不觉得,现在冲到雪地上,跟一个个毛球也没什么区别,花迟摸摸露西,手指可以直接从羽毛里陷下去。露西撇了他一眼,慢吞吞去找杰克。小屋附近一下就恢复成冬季前的热闹景象,杨桃现在变成个小毛桃,花迟将自己平时冻东西的那块地方画出来不许它们碰,旁的就不管了。他正好可以趁它们都出去,将牲畜住的窝棚好好打扫一下。角落里的粪便被花迟铲到厕所后面的大坑里,花迟捧了几捧雪撒在窝棚地面上,利用盐沙状的雪粒清理地面,最后再把污雪铲走。牲畜窝棚里的空气焕然一新,露西和杰克在雪地里打闹,花迟坐在门边看了一会。下午四点半,太阳准备落山。花迟把小动物们赶回窝棚里,提着油灯照例检查几间小屋。经过腌菜屋时,他似乎听到锤子敲击的声音。花迟:“!”他急忙走进去看,屋子里静悄悄什么都没有。花迟举着灯四处照了照,退出去关好门,没走两步,他确信他又听到那种声音,这次他谨慎很多,慢慢退回去,然后猛地打开门。油灯照亮屋内,一只大渡鸦叼着块肉做贼一样站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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