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遥喉头发哽:“是不用照顾,还是不要我照顾?如果是易述呢,你会赶他走吗?”柏喻捂住眼睛,不知道怎么会扯到易述。薛文遥看他这样,眸子里露出痛苦,他伸手抱住柏喻,头埋在他胸口:“柏喻,忘了他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我会好好爱你,永远不离开你,我不会背叛你,不会再伤害你。”柏喻没有推开他,他拿下手,看着薛文遥的头顶,眼眸发冷地开口:“哪怕我不爱你?”薛文遥猛的抬头,他和柏喻四目相对。柏喻看着他,眸子里冷漠无情:“我不爱你,薛文遥,我对你的感情,早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不是易述,也没有了那副皮囊,我换了姓名换了模样,换了性格换了工作,我不是以前的大少爷了,我和以前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这样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另一半了。”薛文遥眨了眨眼眸,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他看着柏喻,只觉得他无情得让他难过,他低声开口:“那你爱谁,易述吗?”柏喻点头,目光沉静:“是,我爱他。”“可是他就是你……”薛文遥还要挣扎。“他不是,”柏喻打断他,“他不是我,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早就不把他看做是我了,我是我,他是他,他和我是有相似,可也有不同,我们之间,是两个不同的人。”薛文遥听见他这么说,嘲讽地笑了,他眸子里泪水充盈:“你在自欺欺人吗?”柏喻知道他不信这些解释,他也疲于多说,柏喻叹气,低声开口:“文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和你之间的事,无论是误会也好,还是真实的背叛也好,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易述了,我们之间,只是过去,也只能是过去了。”薛文遥怔怔地看着他,眼里绝望落泪:“真的……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对不起,文遥。”柏喻说。薛文遥捂住脸,崩溃地哭起来。柏喻看着他哭,心里有些许涩然,可是却没有难过,他是真的放下了。所以说开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当天晚上,薛文遥睡在客厅,柏喻没有去管他,他不舒服,一觉睡得格外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薛文遥的原因,他一晚上都在做梦,一会儿回到了做易述的时候,一会儿又是柏喻,一会儿又梦见易述说恨他,一会儿在车上抓奸,光怪陆离,搞得他醒过来心情就格外不好。绕是如此,第二天早上六点,柏喻还是准时起床,他不舒服,不想做早餐,所以选择了下楼去买。他买了早餐提上来的时候,薛文遥已经醒了,看见他,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柏喻平静地开口:“过来吃早饭吧。”薛文遥走了过来,坐在他面前。柏喻喝了一口热豆浆,低声开口:“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薛文遥猛的抬头:“我,我不走,我不想……”
“我给你买了机票,”柏喻打断他,“你的身份证号码,我还记得。”薛文遥眸子里清泪顿时涌出。柏喻没有理会他的伤心,他做了决定的事,谁劝也没用。薛文遥看他神色淡然,是打定主意要送他走了,他擦了擦眼泪,赌气一般开口:“我不要你送。”“好。”柏喻懒得将就。“你!”薛文遥气急。柏喻不搭理他,他吃了半个馒头,喝完豆浆,然后就回房间换衣服。薛文遥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顿时就哭出了声。房间里,柏喻听到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剪不断理还乱,这种事就不能拖,断干净最好了。柏喻换了衣服,他把薛文遥送到小区门口打车,天气很冷,柏喻穿着黑色的厚羽绒服,黑色长裤,他头发柔顺地耷拉在额头上,一张温润的脸上,由于还在感冒,气色并不好。薛文遥站在他身侧,他低着头难过,没有说话,柏喻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车很快就来了,薛文遥抬头看着他:“你真要我走?”柏喻点头:“文遥,再见。”薛文遥憋嘴,他红了眼睛,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随即关了车门。车行驶出去,柏喻看着那辆车远去,心里松了口气。可是车行驶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薛文遥下了车,他朝柏喻跑过来,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一张清秀可爱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舍。“易述!”薛文遥扑进他怀里,他抱紧他,哭泣着开口,“我舍不得你,我爱你。”柏喻神色温柔下来,他摸了摸薛文遥的头发:“文遥,再见,保重身体,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薛文遥仰头看着他温柔的脸,他低哑哭泣:“易述,我还是想叫你易述,哪怕你不爱我了,哪怕你不会回头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爱你的。”柏喻叹了口气,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文遥,谢谢你。”薛文遥这才转身离开,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径直地朝车跑去,他想,从今以后,他和柏喻,再也没有关系了。他和他的易述,已经死了,死在了上一世,如今的他和柏喻,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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