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祭酒的课一如既往得有趣,郑湘听得入神,姜榕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严祭酒继续讲汉高祖五年颁布的《罢兵赐复诏》,上一次讲了一半没讲完,今天继续讲。这份诏书乃高祖得天下之后,为了修养生息颁布的,虽然不到四百字,但言简意赅,影响深远。他听得格外仔细,虽时移俗易,情况比汉高祖当年要复杂许多,但治国理政的思想于姜榕有借鉴的意义。姜榕全神贯注地听着,突然严祭酒停下,他诧异地看过去,只见严祭酒低着头。地毯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胖小孩,拿着美人锤锤锤去,他现在锤的严祭酒的小腿。姜榕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忙开口道:“人,快把小皇子带出去玩。”严祭酒不在意地笑笑,赞道:“小皇子乖巧伶俐,甚可爱,将进学,这份定力要超过许多孩童。”姜榕笑道:“过奖了,他学会走路之后最淘气。”金珠拿着零食才把小花引走。严祭酒将诏书收了尾,告辞退下。姜榕转入屏风后面,看见一脸心虚的郑湘。“我也不知道小花么时候跑到前面的。我没发现就算了,怎么还没发现。那么大一块地方,那么大一个小孩,怎么就没有看到呢?”郑湘反问起姜榕的不。姜榕的脚碾了碾地毯,咳了一道:“地毯深蓝色,他又穿宝蓝色的小衫,往地上一趴容易辨不清。”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不知为何说起忠敬候府的事情。“阿娘可生气了,满府的热闹别人,和她么关系都没有。但若将过投靠的两个无依无靠的人推出去,别说有血缘,就没血缘,也不忍心。”郑湘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姜榕,摊手道:“阿娘上午给我诉苦,我也没办法。”姜榕道:“代国夫人若在府上住得不舒畅,不如住在宫中。后日去丽阳苑,叫上代国夫人一起去散心。”郑湘想了想,道:“也罢。”她拉着姜榕的手,脸上罕见地带出几抹郁郁,道:“阿娘的心情,我感身受。他们有他们的家族兄弟,阿娘只有我。我只比阿娘多了陛下和小花两个亲人。”姜榕闻言,那颗心仿佛被么触动了一下,湘湘更生出怜惜。他没想到看起仿佛么都不在乎,又被所有人偏爱的湘湘,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忧愁。“有我在呢。”姜榕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在说么誓言。郑湘听了,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榕,将他的手捂在两手间,道:“陛下这我可要记一辈子。我记着了,可不许忘了。”姜榕笑:“的事情,我么时候忘记过?”郑湘转忧为喜:“有陛下在,旁人又与我何干?”两人进了宣政殿,外面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殿内亮堂堂的。姜榕她道:“那么堂兄弟,试试才学,有才就入朝堂,没才干就老实呆着。”郑湘忙摇头:“他们万一心向南边该如何?”姜榕笑着拍拍她的手,豪气道:“国家间的实力比,岂两个小子能撼动的?”“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后日就要去丽阳苑,想不想一起去打猎?”郑湘忙摇头,又点头道:“不要再碰上老虎了。”姜榕又道:“丽阳苑有一处樱桃果林,到时我带和小花去摘樱桃吃。”郑湘的眼睛闪过揶揄,道:“提前让果农把马蜂窝戳掉,省得有人被马蜂追到跳河。”摘果子被马蜂追到跳河逃命,姜榕年少时的糗事。没想到郑湘现在竟然还记得,姜榕心中大为高兴。“马蜂了,我护着们娘俩。”姜榕笑着道。第三日,众人喜气洋洋地收拾东西,坐上马车,行了大半日到了丽阳苑。郑湘依旧住在朝阳宫的后殿,其他后宫诸人皆有安排住处。这次,姜榕预计到八九月再回去。朝阳宫倚山靠水,周围古木交柯,比皇宫要凉快许多,更辽阔不少。郑湘吃着樱桃,她未去果园采摘,这姜榕亲手摘的。艳丽的红樱桃落在白瓷盘中,上面莹莹有水珠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樱桃用小刀破开,挖出里面的核,然后被喂到郑湘的嘴里,几乎把一旁眼睛一错不错盯着盘子的小花馋哭了。郑湘小花道:“不有吗?怎么还想吃我的?”小花的前面放着一碗樱桃果泥,樱桃碾碎,过滤汁液,留下果泥。“要,要这个!”小花于喂到嘴边的果泥扭过头不吃,非要吃姜榕手里的樱桃。姜榕道:“行了,小花年龄还小,不要逗他。”郑湘以为他要把下一颗樱桃喂给小花,结果听他继续道:“金珠,抱小花出去玩。”郑湘噗嗤笑出,小花叫嚷嚷地被抱出去了,那碗果泥也被带走了。“金珠,不要让小花乱吃东西,免得卡了喉咙。”郑湘大叮嘱道。金珠远远地应了一。殿内只剩下郑湘和姜榕。郑湘的嘴唇染着樱桃的鲜红,微启:“我又不瓷娃娃,把我看得忒紧了。”姜榕继续剖樱桃挖核,见郑湘说,就放回盘中,嘴上道:“现在不往日。”郑湘乘车丽阳苑,路上感到恶心,以为脾胃不适,到了之后招太医诊脉,竟然诊出郑湘怀有一个月的身孕。然后能骑马射箭耍拳挥鞭的郑湘,在众人眼中立马变成弱柳扶风纤细易碎的“小娇花”。
摘樱桃,不能去。打猎,更不能去。连小花,都被金珠管着不要他随往母亲身上扑。“当年有小花时,前三个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才诊出半天,就这不让,那不让。”郑湘有些不满地往嘴里塞了樱桃粒。姜榕安抚她:“过了两个月,随,但太医也说出了,接下两个月要慎重一些。”郑湘勾勾手,姜榕凑上前,她低道:“那要住哪里?”姜榕握住她的手,笑道:“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郑湘这才放心了。 南齐公主“我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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