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雄继续道:“两条船离开约有不到十里水里,便泊在江心,那地方再看不到一条船,因此船上的人便松了戒备,张灯的船上有七八个人跳到大船上,约共有二十余人,都在船头坐定,商议起来,他们只看江面上没船,却没注意船底,我已经从水底接近船头,探出头来,偷听他们讲话。因为大船很高,甲板离水面尚有五六尺高,因此他们看不到我。”
众人见他如此胆大,都十分佩服,要知道大江之上偷听,只要被人发觉,逃跑殊为不易。
江雄道:“我听了一阵,大都谈的是红莲教重阳之会,听他们的意思,也是要赴会的,只是这帮人说到要紧处,也加上了小心,声音极低,水面上又波浪轻拍,因此便没听清楚,我正以为与咱们关系不大,要潜下水离开时,突然传下来三个字,使得心头一动。”
一人急问:“哪三个字?”
江雄道:“遁地甲!”
顾风尘闻言吃了一惊:“遁地甲在他们手中么?”他闪电般地想起,那日自己在青苗镇杀死诸葛仁之后,遁地甲仍被对方带去,不知所踪。
江雄道:“我当时尚不知道城主在西湖夺得此甲,只知这甲是红莲教秘宝,因此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细心听下去。上面的人继续道,只要再夺到恋人枪,便大功告成。至于为何要夺此枪,却没有讲明,后来又说已经派出哨马四下探听各方消息,最后约定,此月二十七在宣州城外的寒霜亭相会,再行商议细节。说到这里,船上的人便齐声应允,跳回自己船上去了,我见对方散了,便潜进水里,慢慢游回已船。”
顾风尘问道:“你可曾看见讲话人的样子么?”
江雄摇头:“没有,此人戴着一个鬼脸面具,看不到脸面。”顾风尘吃了一惊:“鬼脸面具!”江雄道:“城主见过此人么?”
顾风尘点头:“就是这鬼脸人带走了遁地甲。”
江雄道:“这帮人肯定不是红莲教的,可亦不像四大世家的人。”顾风尘点头:“不错,他们是另一股势力,手段毒辣,我曾着过他们的道儿,深知其厉害。如果他们也去黄山,到时候肯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大家要绝对小心谨慎。”
众人一齐拱手:“遵命。”
顾风尘心头突然一阵激动,他意识到一个机会已然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必须去抓住它,便对江雄道:“他们说的是本月二十七在寒霜亭相会么?”江雄点头:“正是,我绝不会听错。”顾风尘道:“今天是二十三,还有三天,我必须在这几天内赶去寒霜亭。”他对青佛子说道:“请借纸笔一用。”
青佛子不知他要干什么,转手给他拿过纸笔,顾风尘简单地给白京京写了几句,说明自己要去寒亭一行,要她先在这里住着,一切都听花月痕安排。
写完了,他又叮嘱群雄,他走后以花月痕马首是瞻,不要误了去光明顶的日期,自己当在重阳那天早上,与众人在光明顶下会合。
群雄齐声答应,青佛子道:“城主去干事,要不要带着人手?我们这里的人,您尽可挑选。”
顾风尘摇头:“此事我想机密而行,一旦人多了,对方容易觉察,反而不妙。你们不要以我为念,我不会出事的。”
他心中自是另一番想法,遁地甲是他夺来,又失去的。势必要将之夺回,奉还红莲教,此事不好求人相助,只他一个人去,才可安心。
思索定了,他托人将信送给白京京,自己点选好马。北地来的一名胡人将自己的宝马送给他,据说可以日行千里,顾风尘谢过,也不带干粮,只带了数十两碎银,用斗笠将面目遮起,便打马向宣州方向奔去,青佛子等人自去送信不提。
宣州在巢湖东南方向,相隔约四五百里路程,而且中间隔了一条大江,多条河流,时常需要摆渡,因此胡马虽骏,却仍旧跑了三天,直到二十六那天黄昏,才到了宣州城。
找个人一打问,寒霜亭只在城南十里处,顾风尘在城中找客栈歇了,自己吃喝完毕,暗想左右今夜无事,不如先去寒霜亭探看一番,明日多半要有一场大战,兵法所云,天时不如地利,先熟悉一下地势,有益无害。
思索已毕,他小睡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敲过一鼓,便悄悄起身,潜出客栈,向城南而来。此时星光满天,微凉的夜风吹来,极是清爽。顾风尘展开轻功,不多时已经到了寒霜亭。
抬眼看去,寒霜亭就座落在一条不宽的河流边上,乃是一座鸳鸯亭,形式美观,周围的坐栏漆成红色,里面尚有石桌石墩,亭外有一块石碑,上写“寒霜亭”三个大字,下面题着款,由于天黑,字小看不太清楚。
顾风尘看看四周,环境十分清幽,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外,就只有夜风吹过林梢之音。在亭子东面十几丈外,有一片密林,枝叶茂盛,下面生着灌木,看来并无人进入过。
看到这些,顾风尘心头一动,暗想:明日最好藏身于此,既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又离他们不远,方便行事。只要对方一拿出遁地甲,我便可以从树上跃下,举手便夺。
打定主意,顾风尘又仔细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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