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印寒说。
“哦,去吧。”明月锋侧身让印寒进去,脸颊羞臊,快走几步冲进书房,关上门捂住脸,啊啊啊啊男生都有的反应他害羞什么啊!
此时此刻的他才反应过来,初中时候印寒为何天天起大早,然后睡眠不足。
啧,明月锋舌尖顶住上颚,发出一声轻笑,这小子个头长得晚,某方面倒是觉醒得早。
韩琪国的母亲发现一件怪事,这周末她女儿居然没丧气地抱怨班主任,也没有在周日的晚上哼哼唧唧地嚷嚷不想上学。双休日整两天,韩琪国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她不玩手机,亦不看电视,躺在沙发上嘿嘿嘿地笑,像是中邪。
“果果,遇见什么新鲜事了?”母亲孟媛坐在韩琪国身旁,她刚看了一篇文章,说是要重视高中生的心理健康,减轻他们的学业压力。根据韩琪国的抱怨和描述,十九班的班主任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韩琪国的父母都是小职员,没有背景,不愿多生事,只能一遍遍劝韩琪国忍耐,等高考完就好了。
韩琪国说:“我们班有人要搞俞老妖了。”她讨厌俞倩,听说俞倩青霉素过敏,恨不得在饮用水里投放青霉素,毒死那个傻逼女人。
“谁啊?”孟媛问。
“不告诉你。”韩琪国怕母亲提前泄露风声,她说,“反正有人要搞她,我肯定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她眼中燃起熊熊火光,亮得惊人,“我做梦都要从她身上撕块肉下来。”
“你可千万不要被学校开除啊。”孟媛忧心忡忡,女儿的性格和温柔软弱的夫妻俩不同,直率仗义、爱憎分明、有仇必报,自小就是块硬骨头。有的老师包容欣赏,有的老师则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将她赶出班级。
奈何韩琪国学习好,以实验中学的轮换制,俞倩再看不惯她,也没法将她赶出实验班。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我快要等不及周一了。”韩琪国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身,对孟媛说,“妈妈,要是俞倩不带我们班了,她带哪个班,我去哪个班送花圈。”
“不能这样做。”孟媛细声细气地安慰女儿,“她是老师,你是学生,学生尊重老师,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不要讲天经地义啦,若天有灵,她这样的老师,雷公肯定要劈死她。”韩琪国诅咒,“去年教师节,除了她女儿,根本没有学生回来给她送花。她桌子对面的二十班班主任杨老师,那花堆的,桌子上都放不下。”
“给俞老妖气得一通骂,还要班长强行收钱给她买花,一个人交十块,我没钱,硬是没交。”韩琪国说,“后面班会课,她骂我白眼狼,十块钱都没有上什么学。”
“十块钱?十块钱我扔了都不给她买花。”韩琪国翻个白眼,“当然,买花圈可以。”
孟媛摸摸女儿的头发,恼怒又心疼,她说:“妈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没事妈妈,等着瞧吧。”韩琪国说,“下周俞老妖就蹦跶不起来啦。”
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和印寒明天迟到一会儿,你早上到班里,就跟别的同学说,我俩因为打架被抓进派出所了。”明月锋捏着手机,脚搭在印寒腿上,语气笃定地交代,“你就说是你报的警,我俩被打得可惨了,一时半会儿上不了课。”
“没问题。”手机开的免提,声音传出来,被印诚久听个正着。
“密谋都不背人了是吧。”印诚久气得直乐,“熊孩子心眼儿这么多。”
“啊,叔叔好。”王石磊在电话那头打招呼。
“我叔叔要给教育局打电话,咱们双线并行,在教育局的人来调查之前,把学校搅个天翻地覆。”明月锋说。
“叔叔人也太好了吧。”王石磊羡慕地说,“我跟我爸讲,我爸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悠着点啊。”印诚久说,“别太过分了。”
“得嘞,您瞧好喽。”明月锋耍宝地应下。
印寒抓住明月锋乱动的脚踝,捂在手心。明月锋专注于打电话,没注意印寒的小动作,他嘴巴不停地交代:“要是俞倩问起来,你就说都怪汪晨莉嘴贱,惹怒了印寒,一帮人聚在胡同口械斗,打得可惨了。”
“我要看看她亏不亏心。”明月锋眉头一皱,整个人的气势由悠闲陡然变为凌厉,“到时候我先进班里,印寒晚十分钟进去,然后你们就看好戏吧。”
明月锋捏准了俞倩心胸狭窄、搬弄是非的性格。当她听见明月锋和印寒打架进派出所,眉毛扬起,站在讲桌上发表了一通学生不听话、学习再好也是社会废人的言论,吹捧自己早就料到印寒会有今天,说不定高考都参加不了。
话音刚落,明月锋背着书包踏进办公室,笑嘻嘻地朝俞倩问好:“早啊老师。”
“印寒呢?”俞倩问。
“不知道。”明月锋翻脸比翻书快,提到印寒,表情阴郁,似乎又是闹了别扭,他坐回座位,掏出书本,和王石磊对视一眼。
不一会儿,印寒来了。他特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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