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他吧。”王岳扬说,“他这样的性格,没人追得上。”
“我不想只是陪着。”印寒说。
“他大概没空想恋爱的事。”王岳扬说,“我认识你们的时候,初一吧,他就开始存钱买机票,抠抠搜搜,恨不得喝西北风。”他拿起酒瓶,给印寒和自己斟满酒水,“这种持续十几年的惯性,哪里是一瞬间能停下来的?”
“你把他吓跑了,就有别的小妖精趁虚而入陪着他。”王岳扬说,“你是学生,思想和他有壁,保不齐他遇见个健谈的灵魂伴侣,你不就歇菜了?”
王岳扬说的有道理,印寒想了想,说:“他让我做他公司的法律顾问。”
“这不挺好的吗。”王岳扬说,“我感觉明月锋交朋友挺有距离感的,你不能太黏他,也不能离他太远,要——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若离若即,忽远忽近。”
“喔。”印寒认真地点头,“我想想。”
“你琢磨琢磨。”王岳扬说,“我说得也不一定对,你是明月锋身边最信任的人,指不定你莽上去,就成了呢。”
印寒眼中流光闪过,正要说话,被王岳扬的下一句截住话头:“也有可能你莽上去,你们就散伙了,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酒吧里灯光绚丽,人声鼎沸,印寒坐在卡座的角落,双手握紧酒杯,脑袋低垂,沮丧颓废的模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跑!
明月锋洗洗刷刷后,躺在健身室地毯上,楚悠给他铺了两层厚褥子,与猫窝并排。大黄趴在窝里,露出一个黄澄澄的大脑袋,两只耳朵转来转去,像两个勤奋的雷达。明月锋揉一把猫头,点点它的鼻子,说:“晚上不准踩我。”
“喵嗷。”大黄不屑地用爪子扒拉开明月锋的手指,脑袋连着尾巴,把自己盘成猫猫蚊香。
“不理我是吧。”明月锋偏不让大黄猫睡觉,他犯贱地揪住猫咪的后脖颈,还没使劲儿,差点被身手矫健的前猫王咬到手指,他知难而退,松开手,佯装大度地说,“行行行,你睡你的。”
大黄猫懒得跟无聊的人类计较,继续扮演蚊香。明月锋关上顶灯,打开手机,查看微信信息,发给印寒的【在哪儿呢?】仍没有回复,孤零零的悬停在对话框中。明月锋皱眉,面露担忧,他摁下语音通话,听着叮叮当当的等待铃声,期望印寒接起。
三分钟过去,微信对话框显示【无人接听】的标签,明月锋一骨碌坐起身,决定出门找寻小伙伴。印寒从未像今天这般全然失去踪迹,明月锋害怕出现意外变故,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坏念头叽里咕噜冒出脑海,被他强行压下。随便套上一件短袖,拿起手机联系印寒的大学同学,明月锋只认识一个男生,那个一年前在急诊有一面之缘的吕笑航。
明月锋试探地给吕笑航发消息,对面回复速度很快,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印寒的行踪。明月锋急躁地在原地转个圈,突然想起来昨天出门时印寒说要和柳美郴、王岳扬吃饭。
啧,明月锋舌尖抵出一个单音,他忙着出门没顾得上询问,印寒和这俩人有什么好聊的。而且柳美郴……印寒这么讨厌她,居然会主动邀请她吃饭?明月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急躁的心情安静下来,转变为更加微妙、诡异的想法,难不成是欢喜冤家,冰释前嫌?
好像很合理,明月锋脱掉短袖,坐回床褥上,一把从猫窝中薅过大黄猫抱在怀里欺负,将猫咪辛苦打理的皮毛揉得乱七八糟。
孩子大了,明月锋想,有点私人生活很正常,他没必要像空巢老人一样患得患失,他应该成熟一点,大度一点,柳美郴很漂亮,与印寒非常般配。他平躺下来,大黄猫站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伸出前肢,小心地收起爪子,气恼地用肉垫打在明月锋的肩膀,打得梆梆响。
明月锋松开手,大黄猫一头扎进猫窝,气哼哼地转过身,屁股对着他。闭上眼睛,睡觉是睡不着了,明月锋满脑子是印寒和柳美郴举行婚礼的场景,一想到印寒结婚自己铁定是伴郎,气得眼睛圆瞪如铜铃,比大黄猫更像夜猫子。
不能这样自私,明月锋对自己说,印寒多去建立社交关系有益于健全人格,是好事,他应该感到骄傲。
就在明月锋自己快把自己哄睡着,一道微信铃声打破朦朦胧胧的睡意,他划开屏幕的同时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
“喂?”明月锋说。
“明月锋,我是王岳扬。”王岳扬说,“印寒喝多了,你快帮忙把他带回家。”
“喝多了?”明月锋摸索着打开顶灯,“寒寒酒量挺大,你们到底喝了多少?”
“海量也顶不住踩箱喝啊。”王岳扬说,“而且……呃,总之你快来吧,地点我发你了。”
王岳扬挂断电话,明月锋点开他发来的地址,酒吧位于五道口,距离约莫四公里,倒不算远。他轻手轻脚打开健身室的房门,印诚久的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他将钥匙揣进口袋,换鞋出门。
凌晨的五道口热闹非凡,灯红酒绿,车来车往。明月锋开着车,路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