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月锋说,“我的运气向来诡异。”
印寒穿着蓝色小羊围裙,将煎蛋翻面,滋滋啦啦的油星迸溅,香气四溢。他心情不错,眉眼舒展,身形放松,不知不觉他已经和明月锋同居半年有余,可喜可贺的是明月锋并没有找理由赶他走。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他终于挤进了明月锋的生活,胜利遥遥在望。
一碗热牛奶,两个煎蛋,一屉小笼包,早间新闻作为背景音,印寒坐在餐桌前,独自享用早餐。随手翻看消息,明月锋应该还在忙,没回消息,他摁灭手机,收拾碗筷,骑车上班。
初春的北京生机盎然,柳枝泛青,垂落河畔,自行车风一般掠过,驶入熙攘热闹的校园。作为法学院为数不多的年轻讲师,加之相貌英俊,引得法学院春心萌动、桃花盛放,奈何一学期相处下来,魔鬼老师的头衔响彻学院,究其原因是期末考试,印寒挂了三分之一的学生。
而且不是五十九、五十八分的挂科,是试卷上毫不手软的二三十分,把雄心壮志的大一新生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印啊……”教学主任拍拍印寒的肩膀,试图捞一把学子们的自尊心,“手松一点,能过就过,咱别太苛刻。”
“如果我苛刻一点,”印寒面无表情地将试卷摞在桌角,“满打满算,只有十个人能及格。”
教学主任的败北劝退了众多冲着颜值选课的学生们,印寒乐得轻松,腾出时间做课题,他也受不了向下兼容弱智本科生的日子。
自行车穿过树林带,停在花坛旁,印寒弯腰扣上u型锁,提着电脑包朝办公楼走去。他推开门,落座角落的办公桌,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探头看去,屏幕上显示明月锋发来的消息【寒寒,临时出了些状况,我得在上海待一段时间。】
【印寒:待多久?】
【明月锋:暂时不清楚,等我消息吧。】
【印寒:好,早点回来。】
婚礼进行时
“所以要怎么做?”明月锋问。
“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边珦说,“要让我妈相信我们是相爱的。”
“哦?”明月锋手执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昂贵瓷盘中的菲力牛排,“你的期望是什么,我尽量做到。”
“你必须做到,不然咱俩都得完蛋。”边珦右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望向正襟危坐的漂亮男人,“我们在明珠峰会上一见如故,我欣赏你父母的设计风格,你喜欢我的……”她卡壳,“你来想。”
“我喜欢你的温柔可人?”明月锋接茬。
边珦噗嗤一声笑开,用叉子敲敲明月锋的盘子边缘:“太不走心了吧,帅哥。”
“我喜欢你的精明强干。”明月锋找补,“一定要双向奔赴吗?为什么不是我喜欢你的钱,而你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有点意思。”边珦起了兴趣,“所有人都看出来你是个势利的小人,我力排众议闪婚嫁给你,问题是,这种人设不好博取我妈的好感,她讨厌你就不会顺利地把嫁妆给我。”
“说的也是。”明月锋点头认同。
“所以你要表现得十分乖巧,小伙子。”边珦说,她抿一口薄荷酒,惬意地眯起眼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现任男朋友了。”
“好。”明月锋低头吃东西,眼中情绪浅淡无波。
“一个问题。”边珦伸出右手食指,“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答应结婚?”
明月锋把盘里的牛排吃干净,慢慢喝完茶水,抽一张湿巾擦手,长叹一口气:“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烦恼地捏了捏鼻梁,双手叠放看边珦吃东西,“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什么?”边珦没听明白,“我不喜欢猜谜。”
“没什么,都是过去式。”明月锋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按照印寒当下猛烈的攻势,不出意外的话他终会松口破戒,况且妥协和逃避已然成为这些年他面对印寒的主要策略,不如干脆利落一点,断了印寒的念想。
他注定不会再爱上谁,充满利益考量的商业联姻无疑是斩乱麻的一把快刀。他得到了秋日青崖,边珦坐上无垠时装总经理的位置,印寒破解迷障,三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你看起来快哭了。”边珦说,“吃完饭陪我去购物?”
“嗯。”明月锋说,“你爸妈喜欢什么,捎带脚买一些礼品。”
“用不着你破费,我都准备好了。”边珦说,“我们先相处三个月,给我妈制造一点甜蜜假象。”
“要我一直留在上海吗?”明月锋问。
“我家公司在杭州,你周末来就好。”边珦说,“我把公司地址发你,送花送礼物用。礼尚往来,你公司地址给我,我也送你。”
“不用送我。”明月锋说,“婚礼之前,这事保密。”以印寒的武力值,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边珦挑眉,笑着说:“行。”
结婚计划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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