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志心中大惊,一时之间竟然都忘了尊卑,忍不住抬起头看了柳长珏一眼,掌门,这
话不必说完,两人也都能明白陶志想说的是什么。
论资历,一个元婴,一个金丹。
论身份,一个长老,一个晚辈。
无论怎么想,也不该是他要以陶鸿悦为主、为尊啊?!
况且,自己率领着陶家,陶鸿悦应当也算是陶家的一部分柳长珏却竟然要让陶鸿悦凌驾在自己之上?!
怎么?柳长珏目光轻闪,方才还说要为我鞠躬尽瘁,如今却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了?
陶志咬了咬牙,只能应承下来,是,弟子知晓了。只是不知道掌门如此做,却是什么用意?是想培养陶鸿悦做陶家未来的掌舵人吗?
听他这么问,柳长珏却竟然轻轻笑了几声。
培养陶鸿悦做陶家的掌舵人?这件事不该是你们陶家自己考虑的吗?却如何又问到我这里来了呢?
陶志眉头皱起,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越来越不懂柳长珏了
他心中思索,今日这一番种种,似乎又都是因为陶鸿悦而起,或许,他能在陶鸿悦那儿找到答案。
既然今日与柳长珏相谈如此不虞,领命之后陶志也不再多待,只再度叩谢认罪,这才躬身告退,准备飞舟去了。
啧瞧着陶志恭恭敬敬地退出洞府,柳长珏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陶家,倒真是有些意思难道想要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弄些什么,还真要靠我们阿云了?呵呵刚刚不该放你走的啊。
柳长珏思索片刻,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说起来,我却还没去过陶鸿悦那公司,既如此,倒也是该走一趟看看了。
柳长珏一挥衣袖, 转身向洞府外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方才何云摔倒的地方, 有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突然碎裂开来化作粉末, 如一层落灰。
正缓步走回学校的何云脚步一顿,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说来她看似万念俱灰, 实则却又没办法真的完全放弃
重塑金丹之后, 虽然没办法作为医修继续修炼, 却也触类旁通, 多少琢磨出了些算旁门左道的东西。
这次她特意忍着恶心与柳长珏虚与委蛇,便是趁着这个机会,试试自己新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
或许是柳长珏真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全然是个废人,对他毫无威胁,只能摇尾乞怜, 因此甚至也没注意到她带来的这枚特殊小小丹丸。
这一趟来的果然还算值得,她早便猜测,在陶钦被陶志出手灭杀之后, 柳长珏那小心眼的家伙心中必有不满。但今日看来,柳长珏比她猜测的还要更加苛刻吝啬。
该说不愧是柳长珏吗?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而这胤琼门的水面平静了太久太久,也该起些波纹了。
柳长珏,你偷来的东西总会有该偿还的一天。
何云轻捏玉牒, 给江幼宁传了条消息, 你去替我问问陶老板, 我若是想两天之内造把剑来防身,该去哪里打才好。
收到消息的江幼宁虽然一头雾水,但却一向很听何云的话, 于是脚步匆匆跑向陶鸿悦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的陶鸿悦,却正坐在办公桌前,将岳剑放在桌上,静静端详着。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把这把剑锻造出来时候,对它简直是如弃敝履,却在师傅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将自己打铁生涯的第一件作品给带回家去。
后来,这把剑被秦烈发现,并视作为自己送他的礼物。
说起来陶鸿悦当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么一把破破烂烂的剑,他拿出来叫人看见都觉得有点儿羞耻心,却被秦烈当作珍宝,甚至在后来,也直言不想更换这把剑,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锻造升级。
而现在,这把剑又成了他确认秦烈安危的依据。
自岳剑诞生剑灵并成为秦烈的本命剑之后,它便与秦烈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此时岳剑虽然有所损伤,却也都是在他们二人金丹雷劫之中所遭受的,至今未添新伤,整体状况也还稳定,想来秦烈应当也并无大碍这也是陶鸿悦眼下还能沉得住气的原因。
唉,小剑剑。陶鸿悦的指尖轻轻抚在有些焦黑的剑刃边缘,是我对不起你,说好了要给你换个新剑身的,结果后来各种事咳,就暂时忘记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起来,你爸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咱们娘儿俩这身娇体弱的又不能打,只能忽悠个厉害的去打白工了,再稍微等等吧
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剑身竟也微微轻颤了一下,像是回应。
陶鸿悦又轻轻叹了口气,盯着自己落在剑刃上的指尖,稍稍出神。
在旁人面前,他一直都表现得无比镇定,仿佛心有成竹,一切都尽在把握之中。
然而只有陶鸿悦自己知道,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可是他却必须撑起来,这么多人瞧着他的表现,这么大一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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