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信我。”
额前的手转瞬即逝,没碰到一点肌肤。人对面部的触碰非常敏感,有手或东西接近时,眼睛会下意识地眨动,以至于受到惊吓。李然之前对这种接触有过激的反应,要么偏头缩肩避开,要么闭眼屏息装死,但他知道迟蓦绝对安全,不会伤害他,那只手伸过来拨他头发,又很快收缩回去,指尖的温度来去匆匆,李然竟想让他多摸摸自己。
肯定是因为迟蓦说的话。李然喊他:“……哥。”
“嗯?”
李然说:“是不是……我勾引你了?所以你才会这样。”
“你没有勾引我,是我自己要爱你。”迟蓦没问他为何这么想,先正色地回答。
话落,李然明显松了口气。
“真的吗?”
“嗯。”
李然舒坦了:“好的。”
他尽量用简短的措辞对迟蓦坦白这种担忧从何而来。迟蓦听完有些诡异地问:“你拿我跟你爸比,还是拿我跟裴和玉比?”
“没有啊!”李然听出迟蓦对自己拿他跟李昂和裴和玉比较非常不悦,赶紧转移话题,“怎么才叫勾引你啊?哥。”
迟蓦没回答这个问题,表面衣冠绅士,眼神却在黑暗里把李然从头奸到尾,这种话都敢问不该奸吗?直男老实人这么放肆?
“睡吧。”理清铲除李然的担忧,迟蓦感到躁动,没法再心平气和地说话。他不太温柔地把大手插‘进’李然的头发,莫名其妙地抓弄了几下,像在揉他头顶,又不太像。
“闭眼,赶紧睡觉。”迟蓦警告,“再胡思乱想,我就当你是在向我释放可以玩命弄你的信号了——这就是勾引我。”
吓得李然赶紧闭上眼睛,睫毛颤啊颤的。
接纳
李然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开学时在学校,学习;放假时要么在家要么去公司,写作业。
高三的时间流逝一天,高考便迫近一天,容不得这群虎头虎脑的学生们肆意妄为。刚开始李然还因为和迟蓦之间没开始的情啊爱啊而烦恼,等每天一二十张试卷发下来哪儿还空想感情,埋头做题做到昏天暗地。
迟蓦说了:“好好学习,高考重要。情爱以后再说。我知道是我不该让你那么早知道我的情意,但实在情难自禁,抱歉。”
“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你的成绩,我会责怪自己。当然,你的屁股大概也不会好过的。”
他说到做到,除了那天情难自禁的表白,迟蓦对待李然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令李然不舒服,但依旧插手管教李然的衣食住行与学习成绩。
最近天冷,他每天还会检查孩子有没有因好看而不穿秋裤。
今早李然没穿,忘了。小年轻抗冻,没感觉到太冷,就没注意放在床尾的秋裤。
迟蓦上手一摸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扒他裤子,本意是想亲手给他穿秋裤让他长一回记性,这么大了还需要家长帮忙,丢不丢脸啊,少年的中二年纪最需要自尊维持体面。
但李然以为他要揍自己,跳起来一手拽裤子一手捂屁股地求饶喊道:“我这就去穿我这就去穿!以后再也不会忘了,哥。你不要生气嘛。”
这幅场面被生物钟早睡早起的迟危撞见,李然跑进卧室,没看见他,也没感受到迟蓦跟迟危相对无言的诡异氛围。
等李然穿完衣服出来,走廊里已经没其他人,迟危大概回房检查他老婆的衣服穿没穿好了。
这俩人心安理得地在这儿住半月了,好像游手好闲的人,不工作不挣钱,程艾美表面欢迎友善,实则被家应该住海边的大变态管得没脾气,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一天三次拽住自己的亲生儿子悄悄问:“你们啥时候走啊?你们今天赶紧走吧。你们还没订机票啊?年假还没休完?公司没迟危行不行啊?”
“你们不怕公司倒闭吗?公司怎么来的你们没忘吧?那么难还不好好经营,像什么话嘛?迟危才37正是打拼的年纪,不是休息的时候啊。小晚,你们快点儿走吧,公司没迟危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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