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后怕,喘着气,拍了拍谢临洲的后背,“夫子,夫子,谢夫子,你莫要搂那般紧,我要带你上去了,你这般,我游不动。”
谢临洲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稍微松了些力气,身心都挂在面前之人身上。
阿朝趁机调整姿势,一只手揽住谢临洲的腰,另一只手奋力地划水,拖着他往岸边游去。
河水湍急,加上谢临洲浑身湿透,分量极重,即使是熟悉水性的阿朝,都游得十分吃力。
他的胳膊渐渐开始发酸,脸上的雨水和河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可他不敢停下,只要一停下,两人都可能被水流冲走。他咬紧牙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谢夫子救上岸。
岸边的人看着两人一点点靠近,都松了口气,纷纷伸手准备帮忙。
当阿朝拖着谢临洲靠近岸边时,几个人立刻上前,合力将谢临洲拉了上去。
阿朝也跟着爬上了岸,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逐渐那点后怕涌上心头。雨水还在不停地下着,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
现在,他才想大庭广众之下救了谢夫子,若谢夫子是个好的或许会娶了他,若是……
接下来的后果,他不敢去想。
头一回的,埋怨自己没有分寸。
心中百转千回,他晃晃脑袋,抬起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谢临洲,只见谢夫子正咳嗽着,不断地吐着水,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找挣扎着站起身,想要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刚走两步,就被谢临洲抓住了手腕。
谢临洲的手冰凉,带着雨水的寒意,却抓得很紧。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
阿朝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结实的身形。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他的脸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雨幕中亮得像天上的星辰,格外耀眼。
“糖葫芦小哥儿,你叫什么?”谢临洲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虚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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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朝:我没叫啊。
谢临洲摊手。
阿朝被他抓住手腕,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他低头看着谢临洲,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两颗小小的虎牙嵌在嘴角,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显得格外可爱。
“我叫阿朝。”
谢临洲听到这个名字,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阿朝湿透的衣襟,能清楚地看到少年单薄却挺拔的身形。
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哥儿,刚刚救了自己的命。
这个没见过多少面,只约定了下回要一起吃糖葫芦的小哥儿救了他谢临洲的命。
他没有多问,只是从腰带上解下自己的随身玉佩,递到阿朝面前,“谢谢你,阿朝,你很勇敢,很厉害。”
是个小哥儿,在水里救了他,与他有了肌肤相亲,若他不顾救命之恩当场离去,小哥儿可不能在这世道存活下来。
阿朝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他看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谢临洲苍白却温和的脸,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他想起话本里的那句“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脸颊不自觉地红了,幸好雨水打在脸上,没人看得出来。
“夫子,我并无挟恩图报的意思。”阿朝低下头,小声解释,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佩,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李大夫和几个赴宴的宾客也撑着伞跑了过来。
李大夫一看谢临洲躺在地上,连忙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说:“还好,脉搏还算平稳,就是受了惊吓,又呛了水,得赶紧找个地方暖暖身子,喝碗姜汤才行。”
他又去摸阿朝的脉搏,同样松了口气,“小哥儿也无甚大碍,回去洗个热水澡,喝几碗姜汤便可。”
众人七手八脚地想要把谢临洲扶起来,可他刚一挪动,就觉得浑身无力,咳嗽不止。‘死而复生’他怎么都不能幸免的腿软。
阿朝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众人说:“我来背夫子吧,我力气大。”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阿朝就蹲下身子,示意谢临洲趴在他的背上。
谢临洲犹豫了一下,看着阿朝清瘦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方才都在水里抱过也不差这一会。
他轻轻趴在阿朝的背上,心想,回去要找人算个良辰吉日下聘把人娶回家的好,免得流言蜚语把小哥儿淹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阿朝可不知道就一会的功夫,他的谢夫子就想了那么多。他站起身,稳稳地托住谢临洲的腿,一步步朝着附近的茶馆走去。
夫子也不重。他想。
谢临洲是个成年的汉子,有一定的份量。阿朝时常干农活,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茶馆老板早就听说了有人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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