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做属下的不好多打听主人家的事,但他没忍住。
谢临洲与他的关系不错,并未生怒,“算是私心。往后他是要和我一块过日子的,去郊外学馆什么时候去都是去,在我身边倒也能培养感情,免得往后酿成差错。”
来到大周朝,知晓有三种性别,他便入乡随俗,随遇而安。
其实在现代也有和男人谈恋爱的,他读研的时候,一个师兄的爱人就是男人,他对此也有一定的接受能力。
小瞳未成婚,还未有爱慕之人,更未处理过这等事情,一知半解,“好吧,公子,你且放心的去,我会照料好阿朝的。”
待谢临洲进了讲堂,他便回了值房在门口守着,等天色差不多,他便问阿朝的意见,随后带人出去外面闲逛。
阿朝满心满眼的好奇,心想,国子监倒真如百姓们说的那般大,那般气派。
此时正是上课时辰,廊下静悄悄的,只偶尔从各个讲堂里传出学子们齐声诵读的声音,“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字句伴着风飘来,落在他耳中,让他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小瞳见他好奇,一一解释。
国子监内的空间以‘斋’为核心,如‘彝伦斋’为总讲堂,下设六斋分年级教学。
彝伦斋乃是国子监总讲堂,用于举办大型讲学,典礼,同时也是监内最高学术讨论场所。
六斋,分年级教学,按学生入学时间和成绩分六斋。分别是,初级:正义斋、崇志斋,学的是基础经义、识字;中级:广业斋、修道斋,学的是较深经义、诗赋:高级:诚心斋、率性斋,学的是理学精髓、科举策论,优秀者可‘积分毕业’授官。
阿朝记在心里,想到点什么,直接问:“那上回圣上来讲学是在彝伦斋?”
若不是上回圣上讲学,他怕也遇不到谢临洲,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小瞳摇头,“那次特殊一些,那回许多朝廷官员都来听讲了,彝伦斋内容纳不下这般多人。”
圣上讲课,那些官员不得拍马屁充足场面,无论喜不喜欢都带着家中小辈来‘凑热闹’。
“这样啊。”阿朝了然,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目光飘向广业斋的方向,又追问道:“那平常,你家公子在国子监内忙不忙啊?”
说到这个,小瞳就有话说了,声音压低了些,却难掩语气里的心疼:“忙啊,忙得要疯魔了。大家伙都晓得的事儿,公子教的广业斋学子如何,去年接手的时候,他怕学子们跟不上不想学,每日天不亮就来值房备课,连早饭都常是我端过去,凉了热、热了又凉的。”
今年过完年才好一些,学子们都能听他家公子讲课,也来了周司丞这么个好说话有耐心的夫子,要不然他家夫子有的罪受。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细数:“白日里要上两堂大课,课后还得留在讲堂答疑,常有学子捧着策论来问,他都耐心讲,有时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连水都顾不上喝。到了傍晚,别人都散了,他还得留在博士厅批改课业,那些策论、经义,一本本仔细看,连个错字都要圈出来,写上批注,常常要忙到月上中天才能回府。”
想到点什么,他又说:“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窦唯、沈长风、萧策三位学子,一天天的也不省的哪来的新点子,害的我们公子每夜都要闷在书房学习新的内容然后第二日教导他们。”
阿朝听得心里发紧,垂下眼眸,小声问:“就没人帮衬公子吗?”
“帮衬是有的,可公子心细,总怕别人批得不够细致,耽误了学子。”小瞳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前几日有个学子策论写得偏了,公子怕直接批评伤了他的志气,特意找他单独聊,从经史讲到时局,足足聊了一个时辰,末了还送了他两本参考书。你说,这样的忙,哪是旁人能替的?”
阿朝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广业斋的窗户,心里悄悄想着:以后自己多帮夫子做些事,他批课业时,就给他温着茶;他晚归时,就等着他回来……哪怕只能做这些小事,也想让他少些辛苦。
“罢了罢了,再说下去,我该心疼夫子了。”小瞳匆匆略掉这个话题,带人沿着沿着石子路往后园深处走去。
路边种着成片的翠竹,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倒比讲堂里的诵读声更显清幽。
忽然从前方岔路走出个人影,正是刚上完茅厕的沈长风,他见着小瞳和阿朝,笑着颔首致意:“小瞳兄,糖葫芦小哥儿,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回家去了。”
在他用尽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阿朝与谢临洲之间的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
阿朝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颇有些惊讶,“公子,是你啊。上回替谢夫子送糖葫芦给我那个?”
沈长风点头,“是我。先前头一回见你,我就想着我们还会再见面,没想到这般快我们就相见了,真是缘。”
他心中有诸多疑问与好奇,正想找人解答,谢临洲是夫子,他作为学生不好多问,那糖葫芦小哥儿,他能作为朋友多问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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