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人揣了个暖炉,一点都不冷。”
说着,他指了指谢临洲,眼里满是敬佩,“方才路上遇见个卖糖画的老人,雪化了路不好走,夫子还让人帮老人把摊子搬到了屋檐下,耽误了会儿功夫,不然我们还能早到呢。”
谢临洲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他走到阿朝身边,目光扫过木桌上的食材,温声道:“阿朝准备的很好。念着学子们闷了许久,今日下值早了一些。”
阿朝顺着谢临洲的目光看向木桌,指尖轻轻碰了碰盛着羊肉片的瓷盘,笑道:“知道你今日要带他们来,我一早就让厨房准备了。这些学子在国子监里日日对着书本,难得出来放松,总得让他们吃些合心意的。”
他顿了顿,想起方才学子们说的话,又补充道,“你倒细心,还帮卖糖画的老人搬摊子。”
谢临洲垂眸看着他,“不过是顺手的事,雪化后路面滑,老人年纪大了,摔着就不好了。”
他的指尖蹭过阿朝的肩头,带着些微暖意,“倒是你,为了准备这些,定是忙了一上午。课业都完成了?”
“早完成了。”阿朝往后退了半步,靠在木桌边缘,望着不远处围在烤炉旁、小声讨论的学子们,语气轻快,“上午把先生留的作业写好了,想着下午要烤肉,就提前让年哥儿收拾院子。你看那串好的菌子,还是我挑的新鲜的,比寻常菌子更嫩些。”
谢临洲顺着他的话看向竹篮里的菌子串,点头应道:“确实新鲜。方才在路上,长风还跟我念叨,说盼着今日的烤肉盼了三天,说最念念不忘便是梅子酱。”
走了几步,阿朝将年哥儿方才对他说的话,复述一遍,询问:“你如何想的?”
谢临洲沉思了会,“应了他们吧,他们这一年来勤勤恳恳没犯过错,就当是奖励了。日子就定在我们去冬钓那日。”
谢临洲与阿朝聊着国子监内的趣事,那边沈长风就如脱缰的野马,指挥这个烤羊肉指挥那个烤青椒。
见着院内热闹的样子,阿朝挽着谢临洲的手臂,“长风也太热情了,简直跟回到家一样。”
望着阿朝的笑颜,谢临洲扬眉眼微弯,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我们也过去。”
院里炭火烘烤着,温暖起来,谢临洲脱下斗篷递给小翠,带阿朝走过去,笑言:“你们几个好好烤,别烤糊了,不能浪费吃多少烤多少。”
学子们回头,连连应是。在沈长风之下,比较活跃的学子王生勾起唇角,“夫子,你就放心吧,在家里头,我没少给我弟弟妹妹烤红薯,手艺好着呢,待会也给您和师郎烤一个,让你们开开眼。”
说罢,他忙去拿了一根长短胖瘦均匀的红薯,走到烤架前,烤起来。
李桑手里拿着根纯肉肠,“夫子,你就不用操心我们了,我们心里都有数,你跟师郎在一边等着吃就好。”
几个学子举着手里的羊肉串、猪肉脯,忙忙应是。
他们互相帮忙,就算不会烤,也能跟着会的学子学习。
看看这一帮兴高采烈的学子,又看看谢临洲,阿朝浅笑着:“学子们都这般说了,那我们便顾着自己吧。”
他招招手,喊:“年哥儿,让刘婶弄个糖炒栗子,张厨弄个解腻的酸梅汤,顺带煮个糖水吧。”
吩咐完,他拉着谢临洲坐在椅子上,“你暂且休息一会,我给你烤。”
正说着,阿朝拿起一串羊肉往烤炉上放,“先前我跟襄哥儿他们学了,烤肉还算可以。”
可以的意思的能吃但味道一般。
谢临洲揉了揉肩膀,一旁的小厮见此立即上前给人按摩,他则是说:“好,你烤便是。”
他其实不太敢吃小哥儿烤的肉了,毕竟上回吃了对方烤的肉,去了好几趟茅厕,但看到小哥儿跃跃欲试的模样,他的拒绝停在了嘴边。
刚摆好羊肉串,眼瞧着差不多,阿朝就翻面,谁知肉串上的油滴得太急,炭火腾地窜起半尺高,吓得他手一缩,肉串差点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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