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疼痛,白虞宁的手脚会时不时的抽搐,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而他因为束缚带的原因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02号园区由于并没有出现异变感染的病例,何组长得到了自由来看过一次白虞宁,之后便一直在处理手下人员的隔离分配任务,哪怕后面再未有过感染病例,系统的黄色警告也始终显示着,何组长时不时看一眼白明严下发的任务与通知,之后便一股脑地扎进办公室。
等待着白虞宁醒来的过程煎熬而漫长,091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他不规律的呼吸声,他甚至想不到在白虞宁醒来的时候,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幼小的孩子。
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回忆起身处在虞岭时的记忆,却又让他只能旁观不能做出任何改变,本以为会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可是偏偏是白虞宁能看得到他,触摸得到他,让他又有了微末的希望。
哪怕091无数遍地告诉自己,虞岭是过去,无论他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时光不能倒流,失去的人和心也永远不会再拥有。
扪心自问,091是有退缩之意的,毕竟是他的出现导致了何组长判定白虞宁有异,对白虞宁进行了扣押看管。
如果他不曾出现,现在的白虞宁应该和母亲待在一起才对,不会这么早就开始承受痛苦。
这毕竟是他最后的自由了。
男孩呓语不断,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后,倏地瞪大了眼睛,斗大的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滚落,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呆滞。
泛着淡淡彩光的纱帛在刺眼的顶灯下仿若透明,一端顺着白虞宁的手臂缠绕向上,一端连接着091的手腕,将男孩所承受的痛苦通过这条纱帛传递给了091。
白虞宁这才好受了一些,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住痛哭流涕的冲动,侧着头看向091,委屈极了,九哥
091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怕,你爸爸妈妈这会在工作,暂时可能过不来,所以让我来陪你会。
我我又梦见爸爸妈妈不不要我了,九哥,我害怕,你带我去见他们好不好,我就看一眼就好,我不捣乱,我不哭也不闹,我白虞宁越说越哽咽,旧的眼泪还没干,新的泪珠又涌了出来,他抽噎着,我要爸爸妈妈
哪怕想要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哭泣,可白虞宁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孩子,脆弱的眼眶挡不住汹涌的眼泪,哽咽不停,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停的打着哭嗝。
091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哭累了,眼睛红肿得不像样,才再次开口,他们在忙。
源头
哭泣抽噎声戛然而止,彻底绝望的男孩缓缓闭上了眼睛,091亲眼目睹着,目睹着那双原本委屈无助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再被红肿的眼皮遮盖住,如同一只为了抵挡疼痛而缩紧身体的小兽,蜷缩着颤个不停。
这同样影响了091,恒明之纱将白虞宁的痛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为眼前的男孩扛着,否则单凭提取记忆的后遗症,都已经痛晕过去不知多少回了。
感受着来自于白虞宁痛苦与绝望情绪,091的心头突然一酸,这样的情绪涌动对他来说是罕见的,酸酸麻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比疼痛还要难以承受。
如果091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哑,如果有人问起,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哪怕是你的父母,也不可以,如果你能做到,我向你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
原本是要等上一段时间,我才能来见你,但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你要为我保密。白虞宁,很快一切就会变好,你只需要撑一撑,别怕,很快,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你本自由又坚强,不该成为虞岭被折断翅膀的雏鹰。
白虞宁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摸索到了091的手,他像是生怕人跑了一样紧紧攥着091的手指,湿润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让091有种不自觉的想要再靠近他一些拥抱住他的冲动。
之后的近一周时间内,白虞宁如同一只生命垂危的小兽,不仅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连每日送来的食物他都基本不碰,何组长发现异样后为他注射了葡萄糖,又输液又是换餐食,结果不仅没有改善,白虞宁在输液之后还出现了呕吐昏迷的症状,由于胃里没有东西可吐,呕出的酸水污了一身,甚至在解除束缚带前,呕吐物里夹了血。
怕白明严见到自己的儿子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何组长连忙更换了一个禁闭室,不仅取消了束缚带,还安排了松软的床和一些从幼儿区带回的玩具零食,安排人细心照顾,只是白虞宁就如同在冷风中摇曳的枯叶,身形单薄异常脆弱,又总是喜欢缩在床里的角落,哪怕是看护人员来抱,都拗着不肯动弹。
那两名看护人员又急又心疼,他们是从幼儿区特意调派来的,原本在幼儿区见到的孩子或天真活泼或叛逆不听话,都是一些基地研究人员的后代,统一分配由幼儿区的老师们照顾,性格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