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国营饭店吃晚饭。
“原来那个服务员不在。”估计是换班休息了。
关月荷笑道:“这下应该不会有人盯着我们的盘子看有没有浪费了。”
她来这家国营饭店那么多次,就那位服务员最认真,生怕哪个顾客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吃了两口,忍不住皱眉。
找了个脸生的服务员问:“咱们这儿的掌勺师傅请假了还是换人了?”
“您问楼师傅啊?他提前退休给孙子腾工作了,说要开个私人饭馆,还没开起来。”
关月荷叹气,看来今天没来对。
虽然饭菜味道远不如之前的好,但也不算差。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关月荷一口也没少吃。
走之前,关月荷还找服务员问了楼大厨家的住址,盼着下次再来的时候,能赶上楼大厨的饭馆营业。
赶上了最后一趟到长湖街道的公交车。
关月荷上车后,还被一个有点腼腆的小姑娘给让了位置。
她也没拒绝,从包里拿了两颗奶糖塞到了小姑娘的口袋里,高兴地冲站前面的林忆苦笑:看,我有座位!
一下车,关月荷就不停地夸刚刚那个小姑娘人真好。
听到林忆苦的笑声,她哼了声,质问道:“我夸得不对?”
“夸得对。”但她夸人家小姑娘的同时,也没忘记顺嘴夸一下自己,说她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也这么善良有爱心。
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被她“押送”去汽车厂参加联谊会时,她中途也给一位怀孕的女同志让了座位。
哦,那会儿她还小狗似的贴过来闻他衣服味道,问他是不是拿香皂当肥皂使。
关月荷刚开始还捂嘴笑,听着听着察觉不对劲了,“你才是狗!”
不止说,还上手。
胡同口的大爷大妈们听到打闹声,回头一看,见关月荷正在锤林忆苦,林忆苦也是个耐打的,被锤了还笑。
看看这俩人这能耐劲儿,今天怎么就没在家待着呢?
关月荷刚问了句:“电视还没开始呢?”
就听到一位大爷争着道:“哎哟!电视上的新闻能有咱胡同今天的新闻大?”
“咱胡同又咋了?”关月荷也不急着回家了,准备今天就在胡同口和大爷大妈们一块儿看彩电。
顺便使唤林忆苦回家拿小板凳出来。
“今天有个人贩子往咱们这儿跑,就七号院门房那家的孩子,差点就被抱走了!”
“然后呢?人贩子被抓住没?”
白大妈不满她这个问题,“月荷,你这是质疑我们胡同大爷大妈们的实力?咱可是帮过公安同志抓特务的!”
“对对对,我问错了。那人贩子怎么样了?被打得不严重吧?”
好几个大爷大妈都有些心虚,“我看也没什么大问题,不就被打了几下吗?嗷嗷喊的。”
关月荷知道了,那人贩子被重拳出击了。
早上胡大妈担心来小偷,没想到来的是人贩子!
这人贩子也是够能耐的,偷孩子都偷到银杏胡同来了。
“现在外头小偷小摸比前两年多多了,宋公安一个派出所所长,每天跑来跑去,腿都细了。”
张全斌纠正道:“人宋公安配有摩托车,天天铛铛铛的,我下班回来经常碰见他。”
“瞎说!这是公车,宋公安也不是天天骑,我看他今天去煤矿厂家属院就是骑的自行车。”
眼看着大家就要把话题给扯到现在卖得火热的嘉陵牌摩托车上,关月荷赶紧给绕了回来,问人贩子怎么往他们这儿跑?
“说是看到小孩自己在胡同口玩,人贩子拿个玩具,小孩屁颠颠地就跟着走了。得亏丁香今天从学校回来看到了,不然这孩子被拐了都不知道。”
听到丁香喊抓人贩子,胡同里的男女老少都冲了出去,人贩子没跑掉,被抓回来一顿打。
说着,大家还不忘拍了下自家孩子,“你把皮给我紧住了,看到个玩具就跟着走?就等着被卖去其他地方吧!”
专心等着看电视的孩子,屁股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不服气地嗷嗷叫。
说完人贩子,大爷大妈又说到煤矿厂家属院被偷钱的事儿。
正好林忆苦拿了小板凳出来,还给她冲了杯麦乳精。
但关月荷只顾着听八卦,越听越震惊,捧着搪瓷杯愣是没顾上喝一口。
胡大妈早上说,有一家被偷了上千块钱。但胡大妈没说完,总共有三家被偷上千块,还有另外几家被偷几百块。
“这加起来都起码五千块了,宋公安在那边守了一天。有一家的老太太转不过弯,都想喝老鼠药了,就是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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