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直接夺门而出对着垃圾桶狂吐,深深地打击了孟叙今的自尊。
不过,大家在专业上有共同话题,还是成为了好朋友,方小满是孟叙今看着长大的,两个人感情特别好。
玫瑰无罪,方盈低头轻嗅了白玫瑰的淡香,喜欢这清淡的颜色,抱着没撒手,站到不引人注目的边上笑问:
“不再继续追梦了吗?你回国回得也太突然了吧,不跟大家打一声招呼,老同学们都没来得及组织给你接风。”
“为了给你惊喜呀,空降你的画展,盛装来捧场,够意思吧。还有就是,可能真在美术方面没出路了,回国浅浅继承一下家业。”孟叙今在讲这话时,藏住了欲说还休的心事。
“好好好,我不该问的,有受到伤害。”学艺术的大多家境殷实,方盈是个例外,在国外三两步就能碰到一个富二代,她在校期间会自命清高一心画画觉得大家没有区别,等到了毕业进入社会,需要拼人脉拼资源的时候,才姗姗明白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
孟叙今的画一副都卖不出去,但可以跟家里打招呼,搭上投资的关系随便登上大型的艺术节。
“小满来了没有?想死她了,快让孟叔叔抱抱。”
方盈做了个“请”的手势,为他指引了方向:“没来,不过走廊后面的一小块地方展出了小满画的画,你可以看看。”
“好呀,我们家小满最厉害了,我一定好好欣赏她的大作。”
孟叙今笑起来,见牙不见眼,走道并不宽阔,方盈的穿着露肤度比较大,不想让她碰到其他路人,孟叙今贴心地站得近些,挡住别人不经意间的摩肩接踵,而他们却因此快不存在社交距离了,孟叙今衬衫的布料时不时蹭到了方盈的裙子。
任谁看了,在青年男女的笑意里,都会想到一个词——佳偶天成。
方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似乎有来者不善的眼神在将她千刀万剐。
尤其是胸口被东西梗住,呼吸不畅。
动物的本能在提醒方盈,她被隐藏在暗处的某人盯上了,成了对方眼中待宰的羔羊。
她不悦地皱眉,不喜欢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一点点扫过行色匆匆的人群,试图把那个窥视她的人找出来。
在走廊尽头的展示框处,方盈捕捉到了那个屹立着如海岸边沉默的礁石的男人的凝望。
每一次遇见,世界的嘈杂会退潮,安静得像只剩他们两人一般,对方的局促与不安无所遁形。
方盈不知道池野是提前多久来的,默默注视了她和孟叙今多久,又为何要来。心脏不争气,乱了节奏,方盈抱紧了怀中的白玫瑰,抓住了手边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不想,落在池野眼中,是对孟叙今心意的珍视,整个人又添了一层灰暗的颓靡。
玫瑰花,没有成年人不懂其中的含义吧。
池野咬紧了齿关,不想挪开视线,冷淡地见证着他们从见面的那一个拥抱开始的所有互动,看方盈对着孟叙今笑,那种放下心理负担无惧展示自我的洒脱神情,曾经只会被他欣赏。
那一次,池野远赴莫斯科,已经目睹了他们的默契与欢笑,他以为经受过剜心之苦后可以脱敏了,事实并非如此,疼痛如影随形。
孟叙今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两人,这拉丝的流动着爱恨的眼神,摆明了是有故事,而孟叙今不打算让出舞台的主场,垂头望着方盈,可怜兮兮地嗔怪:
“学姐怎么还有别的朋友来?你都不跟我讲。”
他甚至挑衅式地又悄悄挨方盈更近。
那样的语气,一入池野的耳朵,他火气直冒快让头发都烧起来了,活了一把年纪,见到了活的教科书上走出来的男绿茶,一个大直男想不出办法应对。
方盈没挪开眼,笑中的嘲讽不知是针对谁:“……不是朋友。”
她和池野以后也不可能会是朋友。
假如池野是一个人来看展,来者是客,方盈会考虑一下不摆出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的架势,然而,池野没给她面子,群芳环绕,左手边一个面色不善的于梦纯,右边一个滴水不漏的周微然,这么能招蜂引蝶,方盈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这不是方盈的个人画展,还展出了别的新锐画家的作品,但方盈已觉得美好的个人职业时刻大煞风景。
“好呀,我还以为盈盈学姐这么快就在国内背着我交到朋友了。等会儿活动结束,我们一起回家,小满肯定想我想得不行。”孟叙今笑,单看外表,亲和柔顺,找不出半分不妥。
字字句句,化成刀子,全往池野心口扎。
孟叙今只是呼吸,池野:这个男绿茶一直在找事挑衅。
池野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撑住了旁边的墙顺着气,真没想到世界上存在着这种厚脸皮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是方小满那位早早死掉的父亲,还能一个劲地不怀好意套近乎,登堂入室。
可能……他们在莫斯科读书时,没少密切往来,形影不离。
池野的脸色黑了三个度,自持身份,没开口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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