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推崇清廉朴素之风,府上家具摆设也都甚为简朴,就连仆人都只有一对七旬老夫妇。
老夫妇一个眼神儿不大好,一个耳朵儿背,且年纪大了,两人干干活儿,就得坐下喘口气,或者打打瞌睡。
两人见过江箐瑶一面,知晓她与自家主人关系匪浅,便开门让其进了院子。
白隐忙于公务,还未回家,江箐瑶为了给他个惊喜,也没派人去给他送信。
她轻车熟路地寻到白隐的屋子,躺在榻上眯了半个时辰。
见白隐还没回来,闲得无聊,便东瞧瞧,西走走。
在白隐的书房里百无聊赖地瞎写乱画了一会儿,又溜达到他做木工的那个屋子里。
一排木雕摆得整整齐齐,江箐瑶手欠,走过去拿起来一一瞧了几眼,又随手放下,打破了原主人的精心摆放。
她拿起白隐用的那些刀具,试着雕下那些不用的边角料。
没意思。
无趣。
她撇嘴扔到一旁。
伸手去够别的东西,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极小的竹筒滚落在地。
竹筒的盖子没盖紧,里面的信笺摔了出来。
江箐瑶俯身去捡。
本也没想看那信笺上写着什么,却不经意瞥到隐隐露出的半行字来。
那字体
江箐瑶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纵使她不似江箐珂那样会带兵打仗,通晓边陲之事,可毕竟是江无败的女儿,以前也跟着在军营里不情不愿地习过武,偶尔也去阿爹的书房里撒娇讨银钱花。
从小便耳濡目染的东西,即使不刻意去了解,也能略知一二。
西齐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白隐的家里?
肩背上那个月牙刺青,再次浮出脑海。
两种巧合凑在一齐,那便是必然。
答案呼之欲出,江箐瑶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所想。
“为师的瑶瑶,在看什么?”
温润又熟悉的声响突然从身后传来。
寒意自脊背升起,惊得江箐瑶身子一抖,那信笺连同竹筒从她手中掉了下去。
平行篇(25)
穆汐给的银子,李玄尧给江止的银子,还有喜晴攒了一年的月俸,这些银票子放到一起,只要不大肆挥霍浪费,够江箐珂三人可以衣食无忧吃上个几年的。
院子里种点菜,又养了几只会下蛋的鸡和鸭,至于米面肉,偶尔去南疆城里买些便可。
悠闲的时候比较多,三人游山玩水,四处闲逛。
人多眼杂的地方,江止便男扮女装,与江箐珂和喜晴扮成三姐妹,一起去南疆城里逛上一日。
绿水垂柳,繁花似锦。
三人就坐在酒肆、茶坊的窗边前,看着美景,喝着茶,听着曲,日子过得悠闲似神仙。
今日三人出来喝茶时,不禁偷听起旁桌茶客的闲聊。
衙役打扮的人先道:“听说了没,就在前些日子,南疆大将军率领八万大军北上了。”
对方甚是不解:“为何?”
手指敲着桌面,衙役一脸神秘地低声道:“叛贼永王的儿子李熹也不知得了谁的示意,竟然携妻出逃,有意图谋反之意,南疆大将军带兵北上,八成就是为了女婿出这个头。”
“可当今太子不是马上就要登基称帝了吗?”
那衙役摇头,咂了咂舌,“看现在这个形势,不太好说。”
“怎么不好说,太子妃乃西延大将军之女,纵使咱们南疆大将军带八万兵马北上替女婿撑腰,那西延的江无败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也定会为天子女婿血拼,确保江家出代皇后来。”
衙役润了口茶,神色模棱两可道:“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南疆大将军是何等人也,怎会如此草率行事,说带兵北上就北上了?要我说啊,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咱们平常人不知晓的隐情。”
对方点头应承。
“那倒也是,咱们这些老百姓能知道也就是米粮一斗几文钱,朝堂上的那些事哪清楚,也不想让咱们百姓清楚了。”
茶客们的低声慢语一直在耳边萦绕,江箐珂却扭头望向绿柳映在水渠中的倒影。
她在心里默默祈盼,希望那个大可怜能够顺利登基。
可转念又想,父亲那么疼爱江箐瑶,如今她当太子妃已成既定之事,就算为了让江箐瑶平安无事,顺利当上皇后,也定会派兵去京城,确保李玄尧顺利登基。
想着想着,眉间不由又鼓起担忧来。
怕只怕,南疆的兵马遇上西延的兵马,那势必会拖慢父亲带兵入京的速度。
而京城里若有人想搞事
江箐珂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些繁杂的思绪。
她不太懂朝堂之事,更不懂京城里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
心想着反正还有衡帝在呢,自会有人为李玄尧筹谋,何须她来担心李玄尧能否顺利当上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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