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粥又将器具收拾干净,才关闭门户离开小院。
三天过去,路上的雪大部分都清扫干净,但松树上还积着不少,远远看去一派银装素裹的冬日景象。
原本以为自己的莽撞之举会激起一番惊涛骇浪,但真正和元念卿聊过之后,白露心里异常平静。长久以来他心中其实也有一个缺口,就是自己和元念卿之间的差距,无论是身份还是心智,他没有自信与对方齐头并进。
他很清楚元念卿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除了外貌他并没有别的过人之处。
不过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有一样,那就是喜欢元念卿的心意。这份心意对别人来说也许平平无奇,但对渴望有人疼爱的元念卿来说不可或缺。
元念卿也说他给的喜欢多一点儿,心里的空洞就小一点儿。所以能帮对方弥补心伤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想明白这一点,他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身上的经脉被针通了一遍,身心都豁然开朗。
元念卿走到松林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忽然停下脚步将他抱住。
他不明对方用意,想要挣扎却听见对方咬着耳朵小声道:“别挣扎,抱住我。”
他迟疑地伸出手,环上元念卿的背,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才返回车上。
元念卿上车之后才说明刚刚为什么要抱:“松林那边有人偷看。”
他惊诧不已,不懂对方明知道有人偷看,为何还要拉他搂抱。
“我就是为了让人看,而且看得越清楚越好。”
这下他更糊涂了。
“我之前收留屈氏,仇笑天帮母亲安置,往别苑多来了两次,朝中就开始传些流言蜚语,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散播。”
果然元念卿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紧盯,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惜这个流言并未折损我声誉。一来赏戏听曲在文人雅士之间蔚然成风,伶人直接养在家里都不在少数,我这种所谓的‘过从甚密’根本不值一提。二来仇笑天本人如今正当红,能与他关系近也让许多人羡慕。”元念卿话锋一转,“不过我猜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挑我的差错,再传些流言。与其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我到处飞,不如就露出点儿破绽让他们专攻一处,也方便我应对。”
所以搂抱是在故意制造破绽?虽然理解了对方用意,可他还是觉得这个举动太过大胆。毕竟人言可畏,谁知道传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放心,我心里有数。”元念卿倒是一派轻松,还有心思玩笑,“要是有人跟你提起我的流言,可别忘了仔细打听打听。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把它做实了。”
白露并未把元念卿的话当回事,自己每日深居简出,根本遇不到嚼舌根的人。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刚一到别苑,元崇就递上一张宫人送来的帖子。
元念卿打开帖子看了看,发帖的并非宫里的谁,而是一个叫陶伯岳的人。说是初五在京郊趣心阁举办游园会,执帖即可参会。
“明天不就是初五?”元念卿看完把帖子交给白露,又问元崇,“送帖子的人还说什么?”
“说到时宫里来车接,让娘娘务必前往。”
他顿时想到这是太后的意思,定好的陪皇子皇女们去游园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元念卿自然明白其中险恶用心:“真是周到,明天我要去大理寺主持事物,没办法跟你一起去。”
他指了指帖子上的人名。
“这个陶伯岳算是京城有名的风雅之士,本人虽然不在仕途,但他的叔祖陶经纶现任礼部尚书,和萧妃的娘家走得很近。”
他也想起元念卿提过,萧妃的长兄正是官拜礼部侍郎。
“谁办无所谓,宫里来接才是大问题。”元念卿犯难道,“我本来想着自己不能陪你去的话就让听剑随行。可一旦宫里派车,他不是侍女,以家丁身份是不能跟车的。”
宫里的车只有禁军和内侍能跟,之前元崇和他们一起去赤鸣山,也是跟在队尾载行李的马车边,并不能跟在宫车旁。
“只能让他悄悄潜进趣心阁。”元念卿打定主意,便进内院找听剑商量。
白露本来觉得不必煞有介事,自己又不是女子,就算动手也未必吃亏,见势不妙也能溜之大吉。可很快他便察觉自己犯了想当然的老毛病,他不是一个人过去,身边有皇子皇女和小侍女们,万一应对不当,自己的男子身份就会暴露。
就算皇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又岂能放过这个针对元念卿的大好机会?
于是也不再掉以轻心,也跟过去一起商量。
商定过后听见便直接出门去那个趣心阁探路,元念卿又把小侍女们都叫到一起嘱咐,让大家随时跟紧白露,一定不能有任何人落单。
大家纷纷点头,个子最小的姑娘忍不住问道:“王爷,就不能让咱们的家院不跟车,自己去?”
“无缘无故来一帮家院,那不是相当于给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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