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滚了吗?还来干什么?!”
季松亭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或者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径直走向简桉,开口说出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
“什么时候得的脑血管疾病?”
据病历上所说,简桉脑溢血后遗症已经有四年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简桉怔住,薄唇微微嗫嚅了几下,却感到一股浓烈的酸苦蔓延在口腔里,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他只能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他该高兴对方终于来关心他了?还是该难过关心的地方不在重点上呢……
还没等来回应,沈云珩就放下碗筷挡在简桉面前,对着人渣毫不留情地怒斥:
“呵,你知道什么?你不是忙着跟小情人约会蹦迪旅游吗?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质问小桉?季松亭你就是个畜牲!”
我们离婚吧
“闭嘴,我没有跟你说话,我问的是简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骂我畜牲?”
季松亭冰眸微微一眯扫视过他,接着又看向简桉,声音里隐隐有暗火在燃动:
“有什么不能说的?很见不得人吗?干什么藏着掖着?就这么想死?”
后面的半句话丝毫听不出一点担忧,反而像是因为自己没死成感到惋惜。
简桉习惯性想蜷起双腿抱着,却使不上劲,只能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季松亭居然当着他的面这么数落自己视如珍宝的人,沈云珩心头怒意横生,一时间气势汹汹地上前抓住男人的衣襟,说:
“季松亭,你别太过分!小桉刚脱离危险醒过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刺激他吗?!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
“云珩!好了,你别再说了!”
简桉及时打断了他差点要说出口的话,眼眶微红,心脏一阵紧接着一阵地疼,连说句话都宛若用了全部力气:“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想跟他谈一谈……”
当初是什么?他应该知道什么?为什么简桉不让沈云珩继续说了?
又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季松亭眼角抽了抽,怒气隐现,目光死死盯着面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简桉,试图望眼欲穿,想把他的五脏六腑看个透彻。
沈云珩却面露急色,“小桉,我现在不放心你跟他同在一个空间里了。”
“你说什么?不放心?”
季松亭轻掀眼皮,冷漠地睨了他一眼,眸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漫不经心道:
“麻烦沈总搞清楚,这里谁才是外人,他既然都让你出去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想让我喊人请你出去吗?”
他早就看烦这个沈云珩了,有事没事都要凑在简桉面前,而且面对简桉这种虚情假意的人,到头来还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简桉吸了吸鼻子,强自镇定地开口:“云珩,没事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先出去门口等着吧,我不想让你为难。”
沈云珩犹豫不决,但一看到简桉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破碎的眸光带着乞怜。
沈云珩的眼神里刹那间闪过一丝痛楚,如黑耀石般透彻的眸子,溢出些许无奈,又一次心软到妥协:
“嗯,好吧,我出去,如果他敢伤害你,小桉你随时叫我。”
走到季松亭身边时,他刻意侧身轻撞了下那人的肩膀,火药味十足。
二人冷冷地对视了几秒,脸庞与脸庞贴着空气闪过,四目里忽然闪射出高昂的战意,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炽焰。
季松亭将目光冷然地转过来,他依旧面色死板,像是戴了面具,目光却清冷迥彻,如同寒潭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病房门被猛地关上,季松亭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一脸的烦躁,沉声问道: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第一次脑溢血到底是因为什么?”
站在床边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威慑和压迫,一股淡淡的雪后松木的清冽气息直往鼻翼里钻,让人感到恐惧。
简桉害怕地缩了缩半个身子,畏怯的眼神飘忽不定,悄悄朝那人瞥了一眼,又紧张地看向四周,始终没敢直视对方。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稳住心绪,极力装出一副震惊困惑的模样,问道:“脑溢血?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病史。”
“装什么?还在装?”
季松亭把病历单扔到他面前,嘴角微勾,冷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扎向他,说:“你敢说这上面的诊断结果不是你的?”
甩在自己面前的病历单有些褶皱,简桉手指颤抖地拿过来,一页一页翻到最后,看着上面“中枢神经血管破裂”的字眼,眼眶蓦然红了,却不肯落下一滴眼泪。
他现在不能哭,哭了就代表承认了。
季松亭这么问他,无非是因为这段婚姻的束缚,不想对他履行任何伴侣的职责,又或者是不想便宜他死的太早。
“季少爷。”
季松亭忽而听见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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