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坐在前座的何瀚洋和何海浩听到这里,两个人笑得前弯後仰,差点岔气。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看着车窗外的三轮车阿伯慢速过境,淡定地等他们笑完。
等他们笑完,也差不多该抵达阿公家了。
「所以最後是哪个大帅哥背你?」
「当然是我自己走回去啊,怎麽好意思真的麻烦人家。」
「哈哈哈哈??是因为他们都不够帅吗?还是你怕你太重,拖垮人家跟你一起滚下山?」何海浩还在笑个不停,一张五官端正的脸都笑到扭曲变形了,完全没有要同情我的意思。
半晌,看我苦哈哈的不搭腔,他终於勉强止住笑,转头过来安慰我。
「好啦,姊,不要不开心嘛。等一下回到阿公家我背你上楼啊!你放心,我最近有在健身,绝对背得动你。」
「哥,我可以把你弟推下车吗?」
「哈哈哈??不要冲动,等一下会经过警察局。」後照镜里的何瀚洋跟我四目相交,表情同样疏於管理,笑得b午後的晴空更加灿烂。
「姊,你太偏心了吧!为什麽只推我?明明我哥也在笑你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哥手上握着方向盘耶!」
「呿,有什麽了不起,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去上驾训班了。」何海浩悻悻然斜睨了何瀚洋一眼,没考到汽车驾照,气势就是矮了一截。
何瀚洋扬起唇角,以胜利者的姿态耸耸肩,转动方向盘的动作修饰得格外优雅。
我忍不住探头吐槽:「哥,你没打方向灯。」
「嗯?咦?哦。」何瀚洋00鼻子假装没事,立刻受到弟弟的无情讪笑。
「前面就是警察局了,你小心一点啊。」
真是的,都几岁的人了,还要这样争输赢。幸好我居中调停的宝刀未老,两边各损一下,就没有什麽偏不偏心的问题。
转弯後,两旁的高楼大厦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新旧参差的农舍和光秃秃的农地。
相同的地理座标,和半年前相b似乎又陌生了一些。即使是发展缓慢的乡下地方,时间一长也难逃沧海桑田的宿命,每次回来都有一种童年回忆被剥夺的失落感。
往事随车窗外流动的景se飞快翻页。
我们的父母亲每年暑假都会把小孩送到阿公家长住两个星期,对我来说这条路就是热闹假期的,所以每次经过时总是满心雀跃。
教我骑脚踏车的是何瀚洋,教何海浩玩跳棋的人是我。我们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起爬过公园里的老榕树,shej1n水g0u里的纸飞机b飞到屋顶上的还多。尽管现在已经过了拥有暑假的年纪,脚踏车生锈不能骑了,跳棋也不知道放到哪里积灰尘了,经过这条路的时候还是有种正在迎接暑假的错觉。
不知不觉,阿公家近在眼前了。
何瀚洋准备路边停车,一手搭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一手回转方向盘,不时回头注意车後的情况,好像信奉着单手倒车才帅气的教条,故意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
我想给他面子,但是直到他把手煞车拉起的瞬间,终究还是憋不住笑。
「哥,车子前轮还在停车格外面。」
「嗯?咦?」
「太扯了,你的驾照是贿赂主考官拿到的吧?」何海浩再次大笑。
公园里摆了几张藤椅和板凳,住在附近的老人家都喜欢坐在这里聊天,唯独我们家阿公例外。
阿公本来就是不善交际的人,阿嬷走後,他的生活圈缩得更小,只跟几个熟识的老朋友来往。
我们走到阿公家门口的时候,他正独自坐在客厅里一边泡茶一边看电视。
「阿公!恁孙返来啊!」何海浩切换成道地的台语副声道,贴着窗户,用大鹏展翅的姿势x1引阿公的目光。
不愧是我们家最受长辈疼ai的小孙子,阿公不必戴上助听器都能感受到声波的振动,起身帮我们开门时笑得合不拢嘴。
「恁怎麽会这个时阵返来?还搁勒放暑假哦?」
「阿公,哩袂记阮拢已经出社会啊,而且今嘛已经十月了呐!」
「哎唷,恁看起来拢十七八岁的款,毋是搁咧读册哦?」
阿公的记忆力似乎正在衰退,经过一番认真的解释才想起今夕是何夕。
何瀚洋把我们一起买的水果拿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没有位置能放。阿公独居久了,很少清理冰箱,一gu诡异的气味随着冷空气飘散出来,连在厨房外都闻得到,吓得他赶紧摀住鼻子,直接把冰箱门关上逃回客厅。
「阿公!冰箱内底彼尾鱼仔放多久了?」
「没多久啊,前几日透早去市场买的。安怎,哩想yu呷哦?」
「毋是啦!彼已经歹去啊,哩毋通搁呷啦!会呷歹腹肚。」
「哪有可能!彼尾鱼仔好呷嘎,还没歹啦!」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怀疑阿公不只听力和记忆力衰退,连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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