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离人群远,格外冷清。
院子虽陈旧,但整洁,都是由青竹所搭建的屋院,立于屋内窗口,向外一望,便能眺到一片林,深深浅浅的绿映入眼帘,淡淡的松木清香扑入身前,远处是大朵大朵纯白色的云,朝阳当空,将云朵与树叶都勾出一丝金来,近处是寺庙香火,钟声遥遥,颇有几分禅意。
她们入了院、收拾妥当后,门外便有小和尚和她们叮嘱一日三餐要去那里取,又和她们讲寺庙一些地方的方位,若有事该去何处寻人等琐碎的小事。
浩命夫人为太后祈福这一事算是传统,自前朝便有,一群身负诰命的女子入寺庙内居住,时长半个月,日日在院中诵经礼佛,不可懈怠。
她们每个人的院子里都有一个佛堂,祈福的时候,便跪在佛堂中焚香诵经,也有抄经书后,焚烧于盆中的规矩,抄写焚烧的经书越多,便是心越诚,故而,每个院内的夫人们都会留在佛堂内抄书,然后将焚烧后的灰烬交于小和尚取走,放于寺中的大鼎之内供奉。
小和尚除了每日午后固定来取一次灰烬以外,不会来院落里,但是夫人们也不会外出,几乎都整日整日的待在厢房里,有什么事都只会让丫鬟出去办。
石清莲重生一次,对鬼神之说倒是敬畏了许多,进了正德
寺后,她便老老实实的跪下礼佛,倒不是为太后祈福,而是为了她自己重生的一世而祈福。
她跪了一日,除却用饭时,都在佛前跪着,只是临近到了傍晚时,她身上又翻起一阵阵热浪。
自从昨日饮了酒以后,她这身子就像是熟透了的江南水桃般,经不得一点摸碰,现在每每到了夜间更是难耐,每时每刻都仿佛被蚂蚁啃骨,她苦熬了半刻钟,终是叹息一声,唤了墨言过来。
墨言到了佛堂门外,俯身行礼:“夫人。”
她便听见夫人道:“去外面的树上挂一盏灯笼。”
左右锦衣卫的人手眼通天,她挂在这的灯笼,沈蕴玉也是瞧得见的。
墨言抬眸,正瞧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
不过短短数日,夫人似乎比之前丰盈了许多,单薄的纱衣被撑的鼓鼓的,跪下时大腿被压着,软肉挤出略显色气的弧度来,佛堂内要除尽鞋袜,故而夫人裙摆下是没穿绫罗袜的,两只六寸六的雪白足尖便压与臀下,露出十个粉嫩嫩的脚趾,瞧着烫眼。
此等艳色,她一个女子瞧了都觉得口干舌燥,闻言赶忙点了头,下去了。
佛堂的门被墨言“嘎吱”一声关上,她走出佛堂内,在院中选中了一棵树,准备挂灯笼。
她挑了一颗最旺盛的树,树枝横插着将天空割的四分五裂,墨言寻了梯子来,亲手将灯笼挂了上去。
午后,京郊小岗村内。
寺庙香火袅袅,妇人提笔写经,每一个字都透着焚香之禅意,城郊血光漫天,官差提刀挑尸,每一刀挑过,便翻过来一个被屠杀的民众。
偌大的京城中,同一片天景下,有人钟鸣鼎食,有人黄泉枯骨。
“大人,已查清了。”血流成河的村口处,锦衣卫中的小旗抱拳道:“走私贩子被我们的人逼至小岗村附近,瞧见有民家,他们露了脸,怕被民众检举揭发,便杀了民众夺食而吃,□□村中妇女,事后放了一把火,将所有人都屠了,只有一个女娃藏匿于水缸中,留了一条命,这些走私贩子后来逃了,所中擅追踪的兄弟们正在跟。”
说话间,小旗拎出来了一个脸色苍白,魂不附体、湿漉漉的女娃娃。
沈蕴玉垂眸扫了那
女娃一眼,道:“带下去问具体细节,屠村之事,去召此地县令来处理。”
小旗道了一声“是”,继而拎着那女娃脖颈下去了。
沈蕴玉立于村口,远远地扫了这村子一眼。
整个村子都被屠了,此事发生在京郊,京城天子脚下,待到汇给顺德帝,想来会引起一番震怒。
他的目光从地上的一具尸体身上扫过,看到了尸体脖颈上的伤口,平整齐滑,非是大奉墨刀,而是东海倭人善用的长柄倭刀。
想来,是有人在东海倭人与大奉之间走私,有可能是大奉人,也有可能是倭人,更可能的,是大奉和倭人双方合作。
大奉其实一直都有走私,屡禁不止,走私这行当赚钱,一趟走下来便能让寻常人家活上好几年,巨大的利益驱使下,总有人卖命,在走私行当里,还有一整套流程与各类分工,一般没有门路的普通人还入不得此行当,能干得了走私的,都有点拳脚功夫,和一颗狠心。
在前些时日,圣上将私盐私铁走私的案件交给他之后,他便派手下的两位百户去查,查到了一些人,这些人被追的急了,自知逃不掉锦衣卫的追捕,精神处于高度紧绷之下,恰好又遇到了一个村子,露了脸,惊慌之下,为发泄、为拉两个垫背,屠村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走私的人与那些山匪倭寇没什么区别,抓到了就是一个死,所以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事到临头,杀人也是常有的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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