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前五六米处,桓柏蘅转了个方向,薄淞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电梯,然后转身,继续跟紧桓柏蘅。
&esp;&esp;面前是个坡道。
&esp;&esp;车子开下车库的一条倾斜的路。
&esp;&esp;波浪形的地面让薄淞踩在上面的步子不稳,险些栽倒,他扶着边上水泥墙,望着地面,一步,两步面前多了只手。
&esp;&esp;薄淞抬起头,桓柏蘅居高临下的视线。
&esp;&esp;“要帮忙吗?”
&esp;&esp;喝醉的人没那么多心思,薄淞不八面玲珑,也不藏藏躲躲,他遵循本能,抓住了面前的手,宽厚,温烫,用力抓紧。
&esp;&esp;“谢谢。”
&esp;&esp;桓柏蘅牵着薄淞上去,到别墅大门口,寒风往衣领子里刮。
&esp;&esp;醉酒后的人呆在密闭不流通的温暖环境下,大脑缺氧,会更容易断片,而空气流通的地方,有利于酒劲散发。
&esp;&esp;薄淞在风吹过来的时候,清醒许多,也狠狠打了个哆嗦。
&esp;&esp;单薄的西装外套挡不住凌晨的温度,而身上的羽绒服,他才注意到羽绒服掉到了胸口往下,风全刮进去,实则是他跟着桓柏蘅上来一路,不知不觉扯掉的。
&esp;&esp;桓柏蘅输完密码,领人进去时注意到,抬手碰上外套,给人往上拉了拉,注意到薄淞眸子缩了下,不似刚才空洞而没有焦点。
&esp;&esp;“可以松开了吗?”
&esp;&esp;他问,得到薄淞后退一步松开的手,抱歉的声音很轻。
&esp;&esp;薄淞手心出了汗,又被风干。
&esp;&esp;天阙湾这处新房薄淞是来过的,在最早他和桓柏蘅确定这处作为以后住所时,只这会全然变了模样。
&esp;&esp;前院两侧的花园移栽了冬季花卉,精致琉璃的小亭子缀在花园边,比起原先的单调,多了些生机活力,夜色中角落处相熟的两抹红粉,浓稠艳丽,夺人眼球。
&esp;&esp;薄淞瞳孔微微放大。
&esp;&esp;桓柏蘅等他惊讶够了,才不紧不慢解释,“爷爷说送我们礼物,问我想要什么。”
&esp;&esp;他要了老爷子最爱的百年山茶。
&esp;&esp;薄淞被惊到,酒又多醒了一分,犹豫道。
&esp;&esp;“养不好的话,还是还给爷爷吧。”
&esp;&esp;山茶花在寒冬腊月不易存活,而想要四季开花,就得人工干预,确保适宜的温度,不远处的山茶被罩在温室玻璃房里,娇艳贵气。
&esp;&esp;桓柏蘅看了眼他,说,“爷爷会让林伯来照顾。”
&esp;&esp;收拾新家的阿姨从薄淞搬过来的行李中发现一个干花相框,是原先他送给对方的两束山茶,阿姨询问画框摆放位置时,桓柏蘅看见图片,木质的胡桃框架里,透明层板中间离开枝头的花朵以另一种姿态绽放。
&esp;&esp;薄淞亲手晾晒制作的。
&esp;&esp;-
&esp;&esp;房子到处粘贴“喜”字,入眼一片红。
&esp;&esp;桓柏蘅说服自己喜庆,玄关处换鞋时,面对两双贴满红喜的家居棉鞋时,额角才微微抽了下。
&esp;&esp;可贴已经贴了。
&esp;&esp;他踩着拖鞋进去。
&esp;&esp;入户口右侧直走,是餐厅区域,开放的大型流理台上,摆满了样式精美的瓷碗。
&esp;&esp;老爷子托人准备醒酒的酸汤,提醒他们务必喝了。
&esp;&esp;桓柏蘅领着薄淞过去。
&esp;&esp;餐厅明净的玻璃门映出身后步子几分摇晃的人,桓柏蘅觉得,准备的还是很有必要,只是他目光落在瓷碗里时,沉默了。
&esp;&esp;红枣,桂圆,莲子,花生排列的很整齐。
&esp;&esp;寓意分明。
&esp;&esp;但没一个醒酒的。
&esp;&esp;桓柏蘅一个个看过去,越发疑惑,准备这些东西或是安排准备这些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跟薄淞真需要这些东西吗?谁生?
&esp;&esp;桓柏蘅默默叹了口气。
&esp;&esp;薄淞则是觉得,眼前好像又黑了会,下秒面前递上瓷碗,桓柏蘅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esp;&esp;“喝了。”
&esp;&esp;他愣住,却已经下意识伸手接过,随后松了口气。
&esp;&esp;是醒酒的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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