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远道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沈钰身上，道：“这个办法是你三妹妹想出来的。”
&esp;&esp;“三妹妹？”沈述很是诧异，也看向她。
&esp;&esp;沈钰垂眸，婉言道：“是齐娘子告诉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
&esp;&esp;“齐娘子真是个妙人，一直不能见一面，实在可惜。”沈远道抚着胡须，叹道。
&esp;&esp;沈述倒见过几次，一番回忆，道：“儿此前在云烟村见过齐娘子，是个性情豁达、办事利落之人。”
&esp;&esp;沈钰不自觉笑起来，心底隐隐欢喜。
&esp;&esp;沈远道突然问她：“钰儿觉得呢？”
&esp;&esp;她不假思索，道：“齐娘子是个极好的人。”
&esp;&esp;沈远道点点头：“知府大人既喜欢她种的果子，更要大力推广，鼓励农户种植，后面还需齐娘子多加费心。”
&esp;&esp;“女儿同父亲想到一处。”沈钰微微蹲身，抬眼，正视道：“父亲，我不想去京城。”
&esp;&esp;“你这是何意？”
&esp;&esp;“我要留在这里。”
&esp;&esp;沈远道脸色微冷，声音沉重：“不许胡闹！”
&esp;&esp;沈述担心他对沈钰动怒，在一旁安抚道：“父亲别着急，四妹妹自小乖巧，许是觉得······”
&esp;&esp;“女儿没有胡闹。”沈钰没有让他说完，“我要留在云烟村。”
&esp;&esp;沈远道绕过书案，走到她面前，道：“云烟村有什么好？京城有更好的学堂，我替你们找好老师，你有大好前程。”
&esp;&esp;沈钰毫不动摇，却道出深藏在心的话：“父亲可曾期望过我考取功名？您不是觉得我资质平庸吗？此次去京城，您想的是要我为哥哥和妹妹准备好一切吧？”
&esp;&esp;沈远道顿在原地，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原来她一直都清楚。
&esp;&esp;沈述担心会闹得更大，便摆出长兄姿态，想要她认错：“三妹妹心里再有委屈，怎能如此与父亲说话？”
&esp;&esp;“哥哥，我说的是实话。”沈钰的声音很轻，道：“父亲是为了你和妹妹的春闱大费周章，可我不想去。”
&esp;&esp;沈远道出声：“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弃你于不顾？”
&esp;&esp;“父亲，我知道您没有弃女儿，只是女儿这些年始终不知如何做到最好，但我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是真心想要留下来和齐娘子一起。”
&esp;&esp;“你留下来能做什么？”沈远道质问她，“你个闺阁在室女，能去做什么？”
&esp;&esp;沈钰自嘲般笑笑，道：“父亲，您好像从未信过我。”
&esp;&esp;“女儿难道真的一无是处吗？”
&esp;&esp;沈远道愣住，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心情也变得沉闷。他记得教三个孩子背书时，沈钰学得最慢，他总是心急，免不了多说几句，可总不见效。
&esp;&esp;许是从那时起，悄无声息的偏见逐渐形成大山，哪怕是沈钰当面问他，沈远道也是下意识地认为她不行。
&esp;&esp;沈述见父亲像是泄气般，着急斥责沈钰：“三妹妹真是太过分了！你自小娴静温顺，今日怎会如此咄咄逼人？”
&esp;&esp;“哥哥和妹妹天资聪颖，我能有什么？我只能乖巧些，可我如今只是想留下来，同齐娘子一起帮助村里的农户，便是咄咄逼人了吗？”
&esp;&esp;“这种事何需你一个姑娘去做？”
&esp;&esp;沈钰道：“我如何做不得？哥哥去过云烟村几回？”
&esp;&esp;沈述从心底以为她在使性子，被问得一愣。
&esp;&esp;沈远道听明白了，问：“你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齐娘子？”
&esp;&esp;“为自己。”沈钰坚定地说。
&esp;&esp;书房内，一片静寂。
&esp;&esp;而在云烟村的田里，齐穗打了好几声喷嚏，“别是感冒了？”
&esp;&esp;系统：“怎么会呢？一定是有人在想宿主。”
&esp;&esp;齐穗：“我没惹你吧。”
&esp;&esp;长生在一旁哞了声，她便让长生停下来，道：“看来这个冬天还把你养懒了，都没让你下地，这么早就饿了。”
&esp;&esp;再有半月就是立春，齐穗要赶在回暖之前把地里的杂草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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