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赶车,往回走。
&esp;&esp;路上,丽贝卡·莱维问:“老板,亚伯拉罕说,区域经理会给招加盟者的业务员提成,如果我能招到加盟者,我也有提成吗?”
&esp;&esp;“可以,你的区域经理是亚伯拉罕,你跟他商量。”
&esp;&esp;“那我能在餐车上,写上招加盟商的字么?”
&esp;&esp;赵传薪一愣:“你还挺有头脑。”
&esp;&esp;丽贝卡·莱维不好意思起来。
&esp;&esp;赵传薪可是很少夸她,不训她就万事大吉。
&esp;&esp;“我觉得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要和亚伯拉罕商量一下。”
&esp;&esp;丽贝卡·莱维忽然道:“老板,我能换个区域经理吗?”
&esp;&esp;赵传薪眉头一皱。
&esp;&esp;她很敏感,见状赶忙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esp;&esp;赵传薪见她反应很大,问:“你为什么想换区域经理?”
&esp;&esp;丽贝卡·莱维低头:“我担心别人说闲话。”
&esp;&esp;赵传薪呵呵一笑:“亚伯拉罕是真挺关心你。”
&esp;&esp;丽贝卡·莱维脸色变得苍白:“老板,我……”
&esp;&esp;“最怕亚伯拉罕突然的关心是吧?”
&esp;&esp;丽贝卡·莱维见赵传薪笑嘻嘻的,忽然有些生闷气,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esp;&esp;赵传薪撇撇嘴。
&esp;&esp;这一天过的太充实了。
&esp;&esp;赵传薪除了上学和学艺期间,还没这么忙碌过,哪怕身处战场他都游刃有余。
&esp;&esp;当晚上收摊后,只觉得身心疲惫。
&esp;&esp;可想而知,丽贝卡·莱维肯定更累。
&esp;&esp;但她精神头却很足,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esp;&esp;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为生活买过单,面对恶果,有人选择主动承担,有人则被动承受。承担的人多半越过低谷,而承受的人泥潭深陷。
&esp;&esp;丽贝卡·莱维是属于前者。
&esp;&esp;赵传薪不属于两者,他既没心没肺又勇于承担,永远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天塌下来的时候,别人四散奔逃,他却或许在打盹,可能左右都是死,但死的心态截然不同。
&esp;&esp;这种人,有人会替他捉急。但捉急的人,最后多半会发现,还没那种人过的好。
&esp;&esp;赵传薪将她送回家。
&esp;&esp;“你能安顿马和车么?”
&esp;&esp;“可以的,我在后院清理出一块地方,我会请人搭建马厩。”丽贝卡·莱维低头说。“今天只能先这样。”
&esp;&esp;“行。”赵传薪又拿出水瓶:“你……”
&esp;&esp;丽贝卡·莱维鼓起勇气,抬头说:“你进屋坐坐,我给你沏一杯茶。”
&esp;&esp;赵传薪无所谓:“那行,只要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esp;&esp;丽贝卡·莱维低头在前面带路,没说话,赵传薪也看不清她脸色。
&esp;&esp;进屋后,赵传薪打量。
&esp;&esp;没有正八经的客厅,但不大的空间很整洁,地板布满划痕,但连头发丝都看不见。
&esp;&esp;地上铺着一块很旧的地毯,不脏,浆洗的掉色严重,图案已然不完整。
&esp;&esp;茶几上有个普通白瓷花瓶,里面插着有些干枯的牛至花。
&esp;&esp;赵传薪诧异,因为在这里,他看不到一个男人生活的痕迹,好像这个家里从来没出现过亚伯拉罕·科恩的表舅一样。
&esp;&esp;赵传薪坐在餐桌前,伸手在桌子上蹭了蹭,一点油渍都没有。
&esp;&esp;这个女人怕不是有洁癖?
&esp;&esp;好家伙,坚强、倔强、胆小、腼腆、敏感、洁癖、勤奋、节俭,都是他讨厌的元素。
&esp;&esp;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令人讨厌呢?真是的。
&esp;&esp;赵传薪决心给她添堵,便掏出了烟盒,空出来一根点上,燃尽的火柴随手丢地上。
&esp;&esp;厨房响起了水壶烧开的尖锐啸声。
&esp;&esp;赵传薪身子后仰,这样能大致看到厨房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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