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代掌政务, 自然愈加游刃有余,果断从容。
而这边几位对温予白心悦诚服的官员闻言,笑着还欲说什么, 忽有城楼下的近卫匆忙赶来,称有要事禀告。
温予白有意培植自己的势力,现又隐瞒家世,以废太子名下的草民谋士自处,故而对待冀州的官吏从未失了礼数。
他仪容得体清雅,向一旁的官员告罪失陪。
可话还未说完便受了风,温予白蹙眉掩唇,轻咳了几声。
边上候着的丫鬟是个机灵的,连忙道:奴婢先引诸大人至客舍,暂为歇息。
官员们自无异议,临走还好心劝解温公子保重身体,甚至有人欲荐名医,温予白一一应下,却未上心。
他的顽疾乃先天所带,药石难以根治,前世便因于此,加之殚精竭虑,未至而立之年,便遽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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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城楼脚下的马车内,温予白拢了拢袖口,清越嗓音略显虚弱,道:何事?
近卫其实是相府豢养的私兵,他一边递上沈聿的人送来的信件,一边恭敬回禀。
据暗线说,废太子抵达平城后,似乎与边境的蛮夷部落有接触,意图联手除掉镇南王,并援予了对方诸多军械重器,但
温予白正垂首阅览信函,没注意属下的吞吞吐吐。
他猜测书信应是沈聿身旁的大太监所写,只点明了近日殿下便会前往封地,嘱咐温予白谨慎行事。
言语之间还在暗示,殿下瘾症愈重,希望温予白多留意些医治之法。
看到这儿,温予白回忆起上一世,心头升起一阵古怪之感。
他分明记得前世出京不久,废太子因五石散落下的瘾症就好全了,众人对医治的法子还讳莫如深。
但这一世,就算出城车队遇袭刺激了病情,也不应瘾症加重。
温予白摩挲着皇室特供的信纸,若有所思地停顿须臾,接着他察觉到旁边的近卫没了声响。
温予白抬眸道:继续说。
近卫瞟了眼主子脸色,小心翼翼道:蛮夷自以为有了贵人撑腰,偶然得知镇南王的踪迹,未与废太子商量,就敢私设埋伏。
他话锋一转,不过说来也巧,蛮夷的伏兵碰见了单枪匹马的镇南王,穷追不舍将其逼下了断崖,可听说当时镇南王身边还有一人
温予白莫名眉心一跳,是谁?
近卫跪得更低了,道:是公子让小的额外留心的安然小公公。
温予白清瘦而分明的手指一顿,带印章的信函倏然掉落在玉质棋盘之上。
近卫硬着头皮接着道:废太子也收到了消息,知晓安公公生死未卜后勃然大怒,当即瘾症病发,与蛮夷的老首领起了冲突,后又前往断崖处搜寻。
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找着,其随行的大太监便一直劝着废太子尽快返回封地,又自作主张写了这封信。
近卫汇报完前因后果,知道自个儿差事没办明白,不敢抬头。
相府二公子一身书生气,可并非看上去那般病弱易欺,反倒在一干下属面前积威甚深。
良久,近卫听见上方传来主子的声音,似裹挟着初春凛冽的寒意,却辨不出具体的情绪。
派人立即前往断崖搜寻,另外传信父亲要一笔款项,再隐蔽地购置几处冶炼矿石的工坊。温予白强调道:后者无须令父亲知晓。
是。
近卫止不住地冷汗直冒,主子这些天瞒着丞相做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为废太子铺路,倒像在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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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澄澈的泉水旁。
安然原本白嫩的耳垂红得滴血,脸蛋上的热度也未下去,他小手捏紧衣带,又气又羞地背朝镇南王坐着。
耳畔潺潺的水流声,不时混着锋利的箭矢从皮肉深处拔出的细微动静,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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