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闪眼的银色牌子,喝退城门边的人,似在为后头开路,卿云定睛一看,在马队中一眼望见个骑在马上的蓝袍郎君,面如冠玉、身似长鹤,被周遭几人隐隐包围着,应当是个世家公子之流。
马队一阵风似地穿过城门,卿云怔怔地瞧着,心中生出几分歆羡。
“果然不出殿下所料,齐王确是早有准备。”
卿云微微瞪大眼,方才那人是齐王?
李照负手道:“他一力推举张文康,我便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齐王阳谋,皇上心里也未尝不明白。”
李照勾唇一笑,“罢了,”他侧过脸看向卿云,卿云神情未收,仍是一脸诧异,见李照看来,连忙调整,面上便显得有几分僵硬,李照倒是不在意,微微笑道:“饿了吧?”
卿云心下狂跳,轻声道:“郎君正事要紧。”
“我有什么正事,”李照道,“不过带你出来玩玩,吃几杯酒,”他伸手捏了捏卿云的脸,低笑道:“小奴才,心思还挺多。”
那男人下去之后,便有人抬着桌椅上来开始布菜,卿云从旁瞧着,心下些许不安,齐王……他想起昨日李照同他说起丹州的事,难不成去赈灾的是齐王?
卿云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却也知道太子和齐王一向不睦,总在明争暗斗,他生怕此时说错做错什么,触怒了太子,为齐王担了干系,便上前帮着人一块儿布菜。
李照早坐在围栏处,一面打扇一面含笑看着卿云忙前忙后,“不错,出来倒是勤快了。”
卿云不作声,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李照见状,以扇掩面,半靠在围栏上假寐。
待到酒菜都齐全了,卿云方才过去叫,“郎君,酒菜都好了。”
李照无甚反应,卿云此时已不觉着饿,只心中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生怕今日不能善了,这可是在宫外,万一李照一怒之下,不带他回宫,他可真比来喜还要惨了,来喜至少还回了掖庭局,也算有个去处。
其余人全下去了,这偌大的高楼亭上只有二人,卿云捏着手,又试探着小声叫了两回,李照都不动弹,似真睡着了,泥金扇上头黑金光芒交错,卿云心里紧张,抬了手想拿了扇子,却又不敢,便蹲下身从下头去窥探李照到底是梦是醒,可实也瞧不出,只瞧见李照嘴角平平,也不是在笑。
卿云人蹲着,心里又怕又恨,恨不得将李照从楼上推下去,一了百了落个清净,念头方起,又把自己吓了一跳,想他怎么和惠妃那个疯子似的,净想些没着落的。
又蹲着等了一会儿,卿云实在忍不住,抬手轻捏了扇面,扇面凉丝丝的,他一手轻轻抽着扇子挪动,方从李照脸上挪开一点儿又被李照抓了回去。
卿云猜得李照未睡,手不放那扇面,和李照拉扯了两回,李照“噗嗤”一声睁开眼,“你好大胆,扯坏了这扇子,你拿什么赔?”
卿云见李照笑,心情也未放松,“郎君偏爱逗人。”
“只许你装听不见,不许我装睡逗你吗?”李照笑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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