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别处。
造型师为他整理西装时,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黑色天鹅绒礼服贴合着他清瘦的身形,衬得他更加修长。
“楚先生,您看这样如何?”化妆师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唤醒他的注意力。
楚昭熠缓缓抬起眼,镜中的他已经被精心打扮得焕然一新。苍白的肤色被修饰得恰到好处,眉眼间的疲惫被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峻的优雅。
如果忽略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倒真像是谢家从小养到大的矜贵少爷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造型师为他别上胸针,那是一朵精致的红玫瑰。楚昭熠低头看了一眼,手指轻轻抚过花瓣。
“楚先生,您看起来非常完美。”化妆师微笑着说道。
楚昭熠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站起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更加修长,却也更加孤寂。
张安茹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楚昭熠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熠,该出发了。”
楚昭熠转过身,点了点头,跟着张安茹走出更衣室。
宴会地点并不在家里,他们需要坐车到场地去
张安茹知道他喜欢清静,所以楚昭熠这辆车只有他一个人
“小少爷您坐好,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司机恭敬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雪松混着佛手柑的淡雅香气在车内流转,楚昭熠靠在真皮座椅上,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轮胎碾过梧桐落叶的声响忽远忽近
≈ot;您脸色不太好。≈ot;司机的声音裹着蜂蜜般黏稠≈ot;要开窗透透气吗?≈ot;
楚昭熠想摇头,却发现脖颈像灌了水银。
车载香薰器嘶嘶吐着白雾,恍惚间,他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变成玫瑰花瓣的形状。指尖碰到手机冰凉的金属边沿,锁屏上显示16:07——距离宴会开场还有53分钟。
消失的楚昭熠
“三木啊,你真是,好不容易跑出来,来这儿不是自投罗网吗啊?”
“你别觉得你这能跑出来就斗得过你父母啊啊啊!”
陆珥印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躁。他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扫向入口处,仿佛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防备什么。
顾余森站在他身旁,脸上涂抹着厚重的妆容,几乎让人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这个圈子的人都认得他,他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了不少。
除非亲近的人站在他跟前,不然没人能认出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指尖微微发颤,胸腔里的心跳声仿佛在耳边轰鸣,震得他有些头晕。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宴会厅的大门,仿佛要将那扇门看穿。
“我说过我要来的。”顾余森的声音很轻
“食言过一次了,这次哪能又骗小孩呢。”
陆珥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担忧:“你真是……闹这么一场,回去我非得被我爸妈打死不可。”
顾余森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全在门口。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宴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笑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喧嚣。
然而,楚昭熠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怎么还没来呢……”陆珥印低声嘀咕了一句,目光扫过宴会厅,谢庭昀和谢雨吟正在与宾客寒暄,但张安茹和楚昭熠却迟迟不见踪影。
顾余森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楚昭熠,甚至两人连一条通讯都没有。而此刻,距离宴会开始仅剩半小时,楚昭熠却依旧杳无音信。
按理说楚昭熠在谢家不会出什么事
可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顾余森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痛。他的目光在宴会厅里快速扫视,试图从那些面孔中找到一丝线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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