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楚珏一句嘴都不敢还,只是慌乱的叩头请罪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主人息怒”
袁肖“呵”的一声,缓慢的吐了一口气。
袁肖在房间看到楚彤的某一瞬间甚至有些脊背发凉——楚珏对于和他他同宗同源的楚彤下起手来,没有半分手软——手段说是下作都不为过。
除了自己利益,其他一概视如草芥——这就是楚珏。
他不相信楚珏的忠心。他不会蠢到和这样没心肝的【人】谈“忠诚”,何况,楚珏有时候的所作所为,算不算得上是个【人】都很难说。
楚珏依然不敢有半分辩驳,依然是重复方才的动作和请罪的话语。
“以后,少在我面前做这种事,脏了我的眼”
楚珏将这心里五味杂陈的委屈尽数吞下,原本清风过山岗的声音,染了哭腔的颤颤巍巍应声
“是,是,奴婢知错,奴婢再不敢了。”
“你还备了其他的奴隶么?”
“是”
“我不想看了,也不用其他人伺候了。”
想起楚珏同他说的什么“规矩没教,如果主人愿意,就去教这些奴隶规矩”
说实话,现在袁肖不知道,楚珏想拿些什么手段去教,又要教会那些奴隶什么内容。
教出来的人,估计自己未必能受用。
驯马(上)
做奴婢的,便是能猜出主子十分的意思,主子跟前也只能露出三分。
若是能猜出九分,便一分不要露。
这规矩,楚珏记得清楚。所以他不敢猜度圣意,他由着主人去执掌生杀。可还是,让主人不满意了去。
主人是见了吴恙的忠心,所以又想起当年自己的罪过?还是不满自己将他不喜欢的人以那样的方式送到他跟前?还是两者都有?——这些拿不准的,他便都藏在心里,不敢露出来。
也尽量和前世一样,小心翼翼的侍奉,万事不敢求有功但求无过。
袁肖卧在沙发上看书,不小心睡着。
前世的陛下,睡眠极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扰了对方。
楚珏知道给对方盖些东西反而容易惹醒对方。
可是,楚珏怕他着凉,提着呼吸,轻得不能再轻的给对方盖上了薄的丝被,然后轻轻的将对方手中的书一点一点的接过来——免得一会睡醒后主人的手腕累。
对方竟然没被打扰。
楚珏蹑手蹑脚的退到一侧跪着。
能再次看着对方安睡的面庞,楚珏就觉得这1000来年所历经的种种都那么不值一提。
袁肖稍微有点儿动静,楚珏就收回了自己那如痴如醉的模样。
袁肖醒时,楚珏规矩垂首。
“我睡了多久”
“主人只是小憩了片刻,15分钟左右”
“书”
“是”
楚珏膝行几步,双手奉上。
“主人是不是课业太累了”
袁肖随意的“嗯”了一声,楚珏没有应声,袁肖便抬眼看了一眼对方一脸沉思的模样。
经过上次那个事情,袁肖觉得,楚珏最好就是别思考——不知道能想出什么法子。
袁肖收回视线,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想什么呢”
楚珏好似刚被叫醒一般,回过神
“奴婢知错,刚刚一时失神,求主人宽恕”
袁肖继续看书
“我问你,想什么呢”
“奴婢奴婢在想,主人的文韬武略,学校师生都不能望其项背。
您还要如此辛劳,奴婢实在不解”
“消磨时间。不然天天在家对着你?无趣!”
袁肖说完有些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楚珏的脸色,一点儿的委屈都看不到。
“主人说得是,奴婢哪儿配做主人的消遣。
明日周末,奴婢倒是怕安排不周让您无趣”
袁肖暗自腹诽,要说做奴才你倒是挺专业——主子的话打到脸上,都恨不能捧一句“打得好”。
“安排了什么?”
“主人可想骑马?”
好马,名剑——没听说过哪位久经沙场的战将会不爱吧。
这个安排,他不可能不喜欢。
而且,养马从古至今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像他这辈子如果没有遇到楚珏,可能需要工作很久以后,才舍得花这笔钱去畅快的骑一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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