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瞿灵风却说常予白?没问题,真的假的?
树神借的慧眼也看不出毛病?
还是说眼花了的其实是他李鸿仪?
瞿灵风听他询问破解心魔咒一事,也是觉得玄妙。
他道:“白?皇大人只是去了趟树神的核心,往那?里滴了一滴鲜血。”
而后,心魔咒便?失效了。
天阶咒印便?如同个?笑?话般,一笑?而过了。
李鸿仪:“嘶——”
更玄乎了。
这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李鸿仪忽然庆幸自己紧跟着常予白?师徒俩,他知晓的差异越多,往后麻烦事袭来?,应对起来?也越有?依靠。
“你醒悟了?”瞿灵风见他拍了拍衣衫,重新?走了出来?,便?知道他想通了。
李鸿仪应了声:“是啊,反正又不是我?的麻烦。”
他怕的是常予白?入魔,变成不讲道理的异类,现在常予白?好端端的,他怕个?球。
他朝着那?边贴的正欢的师徒俩迈步,准备重新?组回三人组,只是前脚刚踏出去,他便?感觉到一股扯力。
一回头,原来?是瞿灵风调动了他身上的烙印符文,控制了他的动作。
“……还能这么玩呢?教教我?呗?”
李鸿仪笑?道。
瞿灵风却是不理会。
而后,冷脸的绿衣美人重新?掏出了缚灵绳,目的不言而喻。
……
常予白?还在想事情。
离清云和他讲了树神传承的事,也表明了毫无担任新?树神的欲望,常予白?这才知道前世为何清云尊者没有?拿回全部的本元参。
让师父变成一片森林什?么的,还是太惊悚了。
常予白?:吓得我?抓紧了手边的小云!
“若不是师父你来?得及时,那?老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被种了心魔咒。”
离清云口中的老东西,自然就是树神。
常予白?安静的听着。
离清云倒是滔滔不绝,每一句都挂着亲昵。
徒弟正是慕强的年纪,有?如此冠绝于世的师父做靠山,难忍自豪也是难免的。
至少常予白?推心置腹,是如此理解小云的。
他当年也如小云一般粘着师尊,年少时,光是瞥见那?一缕白?衣便?被帅的无法自拔。
白?衣耀世,所行之处皆有?人俯首恭迎,茶馆遍布谈资,无一不称颂着清云尊者的美名。
那?是常予白?最热血的年纪,他见识到了贯武史上最高的山,最长的河。
他曾以为自己也能如那?般闪耀。
可惜,世界属于李天声。
而后百年,热血换做了平静,刺激又冒险的游历生涯换做了粗茶淡饭,一张木桌,两双碗筷,便?是人生。
可他从?未想过这一番平淡是从?哪条路走来?的。
他没见过师父的童年,他的师父告诉他最多的话便?是不要回头。
清云尊者从未回首过那些悲伤与苦痛,于是常予白?也不得而知,那?究竟藏了怎样的不甘与怨怼。
他以为大荒地的初遇已经?是最苦的日子。
可原来?,有?人从一出生便是苦的。
被剥夺根元,被转卖行商,背井离乡,又做了一间材料铺子的商品……
这些事清云尊者是不会讲给他听的。
小云也从?没说过。
这样的头,如何能回?
任谁生在这样的,都免不了恨世嫉俗。
可常予白?记得,他与离清云真正初遇的那?天,是他第一次醒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
月色朦胧,微弱月光照得白?衣柔和明亮。
他朝着那?人伸了手,便?睡了过去。
而后,他便?有?了师父。
他便?有?了家。
这样温柔的人,如何会怨恨世界呢?
可如果连上天赐下的苦痛都不恨,那?又该过得多苦呢?
常予白?想不明白?。
他头一次有?了想了解离清云更多的想法。
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从?未开过的口,第一句是最难撬开的。
他看着离清云滔滔不绝的模样,又看着被离清云紧握住的右掌,觉得微妙,却又觉得虚幻。
他真的帮师父走上不一样的道路了吗?
如果一个?人来?时路是一样的,踏上的旅途也是一样的,那?未来?,真的可以避免吗?
他忽然反手握住了离清云。
“诶?”
他看到离清云停下夸赞,静静站在自己眼前,等?着自己开口说些什?么。
当离清云沉默的时候,那?双眉眼和未来?一模一样。
他不可能要求小云一直处于活泼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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