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手指夹着筷子,快哭了,“又塌了……那我没地方住了?”
周叔:“只剩官府。”
苏云青目光向芳兰求助,芳兰不敢抬头,又看向封言,封言低头扒饭,再看向商泓。
商泓放下碗筷一溜烟闪了,“哎哟,你看,还有一道菜在锅里,我都忘记端来了。”
“官府……”
天色已黑,苏云青不情不愿站在阴森森的官府门前,阴风穿骨,寒得她汗毛竖起,打个冷颤。
官府漆黑一片,没有点灯,长长的走廊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她脚像打了钉子,杵在原地不动,萧叙抬腿跨入官府,苏云青硬着头皮跟上他,弯弯绕绕见他选了间屋子。
“夫人,那么多间房不选,怎么跟到我的屋前。”
“……”苏云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转头问芳兰,“芳兰,你住哪呀。”
芳兰指着前院,“官府不比侯府,我们都住在前院。”
“前院……你们都住前院吗?”
前院堆过的尸体比后院还多。
芳兰安抚她,“夫人,别怕,官府都已经收拾好了,不会有那些邪祟妖魔鬼怪的,就算有也是在前院,你放心在后院住下,若还是不安心,府里最后头还有一间房,在角落,那里是最干净的地方。”
苏云青:“角落才是最容易闹鬼的地方吧。”
夜色朦胧,她无奈选了间离萧叙近的房,拉着芳兰不松手,“芳兰,夜里和我睡吧。”
芳兰观察一眼萧叙的神情,萧叙关上房门,她才道:“夫人,晚上我也怕。”
“那和我睡不是挺好?”苏云青抓着救命稻草,把人拖进房中。
深夜,许是心理作用,苏云青总能听见窸窸窣窣的敲击声,不大不小颇有节奏敲击她的窗户,树影倒映在窗纸像个鬼影摇摇晃晃。
苏云青不敢睁眼缩在被窝里,那声音久难散去,她头皮发麻,越听越惊悚,好像马上要破窗而入,走到她的床边,喊她伸冤。
“芳兰,芳兰。”
屋子里没有回应,芳兰呢,芳兰去哪了。
苏云青小心睁开一只眼,拉下被子目光在昏暗的屋子里环视一圈,挂起的珠帘被不知处的风刮得相互碰撞,她再一扭头,窗纸上倒映的树影张牙舞爪即将吞没整个窗子。
她顿时头皮发麻,犹如蛇蝎爬身,掀开被子,一股脑冲出屋子,跑在长廊发现正往前院去,急忙掉头,冲向萧叙所在的屋子。
“开门开门开门。”
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撒两脚丫子,鞋都没来得及穿,跑进房间也不忘上锁,把恐怖的影子拦在外面。
径直冲向床榻,掀开被子拱进去。
身上的被子抢的一角不剩,萧叙缓缓睁开眼,侧身撑额,隐晦不明的目光带丝笑意,盯着裹成一团的人。
“要给夫人让位,睡里面吗?”
那团被褥二话没说,压着他的身子翻到床里边。
萧叙躺在床外边,风灌入薄衫,“你抢走我的被子,我盖什么?”
那团被褥蠕动,施舍他一个小角,萧叙默默拉过盖在胸口,没一会儿,平缓的呼吸声从被褥里传出。他支开小角供她呼吸,许是里面太闷,熟睡的人寻着一丝凉意凑上来,他索性往旁边挪了两下,敞开自己这方的被子。
缩成蛋状的人,找寻凉意缓缓往他这方靠,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睡得安稳。
萧叙眸光渐沉,眼尾上扬,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柔发,铺展在她身后,扯过被子把自己一同裹进去。
苏云青早晨醒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她不光睡在他的床上,腿在架在他的腰上,把人勒在怀里。
“……”
她坐起身,打算趁他醒前溜走,脚才从他腰上偷偷挪下来,人就醒了。
“去哪?”萧叙睡眼朦胧望着她,初醒时慵懒又磁性的嗓音,挠得她耳朵发麻,“拿了我的钱,睡了我的人,想走了?”
苏云青脸颊羞涩潮红,“我们可是清白的,你……”
“昨夜可不是我把你劫来的。”萧叙双手枕在脑后,生的极其好看的眼眸似笑非笑注视着她。
苏云青裹紧被子坐在一旁,“萧叙。”
“嗯?”
“我们要在临安待多久啊?”
萧叙意味深长‘嗯’一声,思考着望向天花板,“不知道,一年两年,你拿钱不办事?铺子都还没开起来,就想着走?那我的钱找谁要?”
苏云青不死心,“我们要一直住在官府吗?你能不能把小木屋修整一下,或者我们买家民房……”
萧叙:“你住民房,别人住哪?”
苏云青垂头丧气,不得不说出实情,“官府昨夜闹鬼,我害怕……”
“苏大小姐还有害怕的事?杀柳晴柔淹在水里,差点死了,怎么不见你害怕?自己试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染了瘟疫胡乱试药的时候,又怎么不见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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