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离村子确实有段距离,但又不是与世隔绝。那么大的动静,那么浓的血腥味
严胜看着佐助骤然变化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看,你并不笨,你都知道的。”他的声音如同魔咒,敲打着佐助脆弱的神经,“村子并不只有警卫队负责保卫安全。暗部、隶属于火影的私人部队他们遍布村子,监控着各个角落。宇智波族地发生如此惨案,他们会发现不了吗?除非他们不想发现,或者,他们不能发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微变的猿飞日斩,继续施加压力:
“何况,我看宇智波的族地距离木叶村中心还挺远的,几乎算是在村子边缘,甚至可以说是被隔离在外。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恐怕早已不是简单的同村伙伴,而是互相戒备,乃至互相敌视了吧?”
——这算是严胜的世界和这个平行世界的区别之一。
在严胜的世界中,宇智波族地虽然与千手一族分居木叶南北,相距最远,但终究是在村子范围之内。
而在这个世界,宇智波已经被排挤至了外面。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千手是什么情况。看宇智波的处境,千手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有意思,难道这个世界创建木叶的不是千手和宇智波两族?
佐助全身僵硬,如同被冻在原地。
神秘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敲打着他过去七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族人对村子的抱怨、父亲紧锁的眉头、哥哥越来越忙碌的身影和疲惫的眼神、其他家族孩子偶尔投来的异样目光此刻历历在目,让他无法忽视。
猿飞日斩可不能让这种动摇军心、揭露黑暗的言论继续下去。他猛吸了一口烟,将烟斗重重地在桌沿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严胜的话,沉声道:
“够了!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看起来,你对我所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啊,三代目火影。”严胜说道,“是早就心知肚明,还是本就参与其中?”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佐助。
刚刚因为三代出现而燃起的一点微弱的心火,期盼着这位德高望重的火影能主持公道、惩罚凶手的希望,此刻如同被一盆冰水浇灭。
他看看面色阴沉的三代火影,再看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却在他家族被屠时“恰好”消失的暗部,最后看向那个一语道破残酷真相、虽然可怕却好像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的神秘人。
一时间,他感觉举目皆敌。
曾经以为温暖的家,变成了父母的坟场;曾经敬仰的火影,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依赖的哥哥,抛下他不知所踪
可明明不久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迷茫、背叛和孤立无援的恐惧,将宇智波佐助的世界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单勾玉写轮眼,在极致的情绪冲击下,不受控制的疯狂旋转起来,隐隐有向第二枚勾玉演变的趋势。
他小小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佐助终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一夜之间经历家族巨变、父母双亡、信念崩塌,又开启了写轮眼,精神和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
因此,在又一波强烈的情绪冲击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佐助!”猿飞日斩惊呼一声,及时伸手接住了倒下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怀中佐助苍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也有一丝松了口气的庆幸,至少暂时,这孩子不用再面对这令人难堪的对峙。
他回头,给了身边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暗部一个眼神。那名暗部心领神会,点了下头,上前一步,从三代手中将昏迷的佐助接了过来,稳稳抱起,退到了一旁,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
此刻,办公室内还清醒着的人,除了严胜,都是属于三代火影绝对心腹的成员。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猿飞日斩烟斗中烟草燃烧的噼啪声。
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权衡着利弊,目光不时扫过昏迷的佐助,又落回严胜那看不出情绪的脸上。
严胜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好一会儿,猿飞日斩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我不知道你是谁。”他的目光锐利的看向严胜,“但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是宇智波的人。可我在木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你你,是流落在外的宇智波?”
严胜问道:“这重要吗?”
猿飞日斩沉默了下,摇摇头:“确实,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重要了。”他咳嗽两声,用烟斗指了指被暗部抱着的佐助,直接切入核心,“你的目标,是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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